“阿哲，” 我迷迷糊糊快要睡着，声音含混，“你说，那只鸽子是不是认识你了？每次都往你手上扑。”
他低低地笑，胸腔的震动透过薄薄的睡衣传来，很舒服。“可能它觉得我比较帅？” 他故意逗我。
“臭美……” 我嘟囔着，往他怀里又缩了缩，汲取他恒定的、令人安心的暖意。他的体温总是那么恰到好处，像个人形暖炉。
“晚晚，” 他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清晰温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寻，“跟我在一起……会觉得无聊吗？毕竟，我不会生病，不会变老，也不会……” 他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词，“……有真正人类的‘意外惊喜’。”
我困得眼皮打架，但还是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腰，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笨蛋阿哲……跟你在一起，每一天都像开盲盒。西湖的晨雾是惊喜，长白山的粉雪是惊喜，排长队买到的烤红薯是惊喜，就连你早上煎糊的那个荷包蛋，也是惊喜……” 我打了个小小的哈欠，“没有心跳又怎样？你的‘程序’给我的温暖和快乐，比什么都真实……呼……”
话没说完，我就坠入了梦乡。朦胧中，感觉他把我搂得更紧了些，一个轻如羽毛的吻落在我的额头。
“晚安，我的惊喜。” 他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带着一种无法用程序完全模拟的、浓得化不开的缱绻。
房间里彻底安静下来。只有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瞳孔深处，一丝极其微弱、几乎无法察觉的蓝色数据流光，如同萤火虫般一闪即逝，快得像是错觉。他低头看了看怀中熟睡的女孩，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言喻——有程序设定好的守护，有基于海量数据分析生成的柔情，似乎还有一丝……更深沉、更晦涩的、名为“不舍”的涟漪，悄然荡开，最终归于沉寂。他轻轻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睡得更安稳，然后也缓缓闭上了眼睛，像最忠诚的守卫，无声地融入这静谧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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