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0 年的滨海市,到底解放没呢?我这历史知识,简直像长了翅膀,全飞老师那儿去了,一点儿没给我剩。心里犯嘀咕,瞧这架势,估计是解放了,要没解放,那不得俩阵营怼一块儿,剑拔弩张的。现在可好,到处一片和乐,还挂满了欢度国庆的标语,喜庆得很。
刘旭瞧见这场景,心里那大石头 “扑通” 落了地,只要安全,比啥都强。可还没走出几步,一拍脑门,哎呀妈呀,这时候敌特分子多如牛毛,社会还乱糟糟的。可别一不小心,被当成特务给逮了,那我可就比窦娥还冤,到时候哭都没地儿哭去。
刘旭赶忙瞅瞅自己这身行头,一件米色高档休闲外套,下身浅灰色西裤,脚上蹬着蓝白相间的休闲鞋。再瞅瞅身边路过的人,这对比,简直不要太明显,怎么看自己都像个 “外星人”。不行不行,这大街可不能再溜达了,太危险,被抓走可咋整。
正着急上火呢,前方拐角处一个大大的 “当” 字,像黑夜里的明灯,一下撞进刘旭眼里。嘿,老天爷果然饿不死瞎家雀,天无绝人之路啊!
刚走进当铺,一个伙计模样的小伙子,跟打了鸡血似的,热情喊道:“哟,先生请了,您要当嘛儿物件儿?”
刘旭也不含糊:“把这块表当了吧。”
小伙计麻溜地带着刘旭来到当铺柜台前,刘旭看着这都快到自己脖子的柜台,眼睛都直了,以前只在电视里瞅见过,没想到今儿见着真家伙了,感觉像做梦一样。
小伙计跟个小机灵鬼似的,朝着柜台里的中年人讨好地说:“大朝奉,您请掌掌眼,给断个价儿。”
柜台里的中年人开口就问:“这位先生,您是死当?活当?”
刘旭心里门儿清,稍微琢磨了下说:“死当吧,我刚从国外回来,倒霉透顶,一下船,行李就被偷了,现在兜里比脸还干净。” 这理由可是刘旭刚在路上绞尽脑汁想出来的,毕竟自己这一身装扮,咋看都不像这个时代的人,总得有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不是。
中年人一听,说道:“噢,死当还成,不瞒您说,我们这当铺的生意,都快做到头了,活当我都不敢收您的货。”
刘旭一脸疑惑:“啊?为啥啊?贵店是不是碰上啥难事了?”
中年人叹了口气:“嗨,您刚从国外回来,不了解国内情况。我们这种生意,现在都在取缔范围里,金店、当铺、青楼妓馆啥的,都跑不了。也就这个月了,月底就得关门大吉。”
接着,中年人又瞧了瞧刘旭的表:“先生,恕我直言,您这块表我这辈子都少见,做工精细得不像话,想必花了不少大洋吧。但生意归生意,到了我这儿,可出不了那么高的价。”
刘旭爽快道:“我懂,你说吧,能给多少?” 虽说对行情两眼一抹黑,但刘旭心里清楚,当铺压价那是常事儿。
“我最多给您 240 万,您看?”
“多,多少?240 万?” 刘旭直接懵圈,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鸡蛋。不过来都来了,试试再说,于是扯着嗓子喊:“我这表,敢说是世界上最准的表,您随便拿一块来比比就知道了。” 刘旭这话还真没吹牛,后世的工业精度,这时候可比不了,精度越高,走时自然越准。
“这...... 先生,也罢,反正也不干了,您又是死当,我再给您加 30 万,您要再不满意,那我可没办法了。”
刘旭木讷地点点头,感觉像在做梦一样。
“票台,写,锈迹斑斑、破烂铁表一块,当 270 万。” 大朝奉扯着嗓子唱票。刘旭听着,心里那叫一个气,心说:给小爷等着,哪天爷发达了,把你这破铺子买下来。嘿,还真像白老七说的,这行的人都一个师傅教的。
这下有钱了,刘旭两个裤兜塞得满满当当,手里拿着一张面值一万的纸币,翻来覆去地瞧,跟发现新大陆似的。刘旭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大面值的钱呢。这纸币整体黄绿色,正面印着一艘军舰,背面是茶色。
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刘旭决定先找个宾馆住下,大晚上在街上瞎晃悠,可不是个事儿,万一被当成敌特分子抓走,那可就倒了八辈子霉了。
正想着,一个黄包车晃晃悠悠地过来了。刘旭一拍大腿,自己瞎逛还不如坐个车,让人带着省心。于是伸手拦下:“先生,请上车,您去哪儿?”
“带我去个差不多点的宾馆吧,最好大点儿、安全点儿的。” 刘旭从没坐过黄包车,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跟坐火箭似的紧张。
“先生,要不到河对面的利顺德吧,那可是有名的大饭店。”
“行,你看着办。”
“好嘞,您坐稳了,咱们得绕到前边的万国桥过去,噢不对,现在叫解放桥。”
没一会儿,车夫就把刘旭送到了利顺德大饭店门口。
“先生,一共 1200 块。”
刘旭一听,差点跳起来,这不是打劫嘛,这么点儿路要 1200!不过没办法,小爷我认栽,忍着肉疼付了钱,看都不看车夫一眼,气呼呼地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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