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上午,我们训练回来,我和冯贵在水房里有一下没一下地干着瞎活,忽然孟子义来到门口,他小声叫我,海峰,给我来点热水。
我接过杯子说,这不是杨广的杯子吗?
孟子义说,是,他让我给他打水。
我说,子义,你不能总是被他欺负,你该。
冯贵叫我,师傅您快过来。
我急忙走过去,冯贵说,师傅您擦这墙,我给他打水。
我觉得冯贵莫名其妙。擦墙也不是着急的事情,为什么叫我过来?他又在捣什么鬼?
冯贵给孟子义接完水,孟子义说声谢谢就走了。
冯贵回到我身边,说,师傅,您知道我为什么叫您过来干活吗?
我说,不知道。
冯贵说,师傅您刚才说错话了,我怕您再说错话,就叫您过来。
我问,我哪句话错了?
冯贵说,您说你不能总是被他欺负。这句话错了。
我说,孟子义总是被杨广欺负,我想劝孟子义反抗一下,这句话怎么错了呢?
冯贵说,您说这句话叫挑事。如果孟子义听了您的话,回去跟杨广打一架,孟子义如果跟警察说,是您让他反抗的,您想想,会是什么后果?
我吓出一身冷汗。
我说,可是,话已经说出去了,怎么办呢?
冯贵说,如果孟子义真跟杨广打架了,孟子义把您供出来,您就说没说这句话,我肯定不给他作证,别人又没听见,他说的话就没人信了,如果您再狠一点,您就说他是诬陷。
我说,我不承认自己说过的话,已经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如果我再反咬一口说他是诬陷,我太缺德了。
冯贵说,师傅,良心值几个钱?什么叫缺德?这是监狱,您首先得保护好自己不受损失。
我漠然无语。冯贵的话不无道理。
冯贵又说,师傅,这是监狱,您别想当好人,更别想主持正义,当好人,主持正义,最后吃亏的是您自己。
我点头。
冯贵接着说,师傅,您记住了,监狱里没好人。
我说,你就是个好人。
冯贵笑着说,我不是好人,您也别把我当好人,您要是把我当好人,没准哪天您就被我坑一回。
我被他逗笑了,我说,我相信你是好人。
冯贵说,师傅您记住了,在监狱里不能当好人。
我对冯贵的话很是不以为然,我甚至认为,他的话危言耸听,但是,夜里发生的一件事证明,冯贵是正确的。
监狱里睡觉不允许关灯。
我正睡觉时,忽然感觉床开始动。似乎孟子义下床了。
我侧身躺着,看见孟子义果然下床了,他是轻手轻脚地下床,然后慢慢站起来,左瞧右看。
我急忙闭上眼。这家伙不象上厕所,他象是在做贼。
我听见极其轻微的脚踩地的声音,我再次睁开眼。
孟子义没穿鞋,赤着脚走路,他看着杨广的方向,蹑手蹑脚地走过去。
杨广睡在东北床的下铺。
我看见孟子义的手里攥着一根绳子。
纸袋的提手是绳子,所以,他有绳子一点不奇怪。
我大吃一惊,这家伙攥根绳子想去干什么?不会想勒死杨广吧?
杨广仰躺在床上,睡的跟死猪一样。
孟子义蹑手蹑脚走到杨广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死死勒住了杨广的脖子。
杨广发出啊啊的痛苦叫声,俩腿乱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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