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澜伽耶露出一幅见了鬼的神情,怒道:“都死到临头了,你竟还敢威胁本王?”
“寅时一过,如果我还未出现,就会有人拿着东西离开。”云奇说着,左手突然拿出了一把锋利的匕首,对准自己的心口,直视着也澜伽耶道:“放了他们!”
也澜伽耶咬牙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云奇面带一丝冷酷的微笑,把匕首往胸前轻轻一送,眼看就要刺入心口。
萧铃儿的心跟着一收,紧抿双唇,死死盯着云奇手里的匕首,生怕他一个不小心真的把自己捅个透心凉。
“好,云奇,算你狠!放他们两个走!”也澜伽耶恶狠狠地盯着萧铃儿,威胁道:“别以为你能逃出生天,早晚我会再来取你的性命!”
萧铃儿很想对云奇说些什么,但齐少宣却拉紧了她的手臂催促道:“快走。”
云奇则歪了歪头冲萧铃儿眨了眨眼,笑着叮嘱她道:“千万别忘了刚才我说的话。”
随着齐少宣回到客栈,萧铃儿依旧懵怔得厉害,脑子里回想的仍是刚才发生的那一幕。
此时唐桂生已带人离开,康大勇在门口焦急地踱来踱去,看到齐萧二人平安归来方才松了一大口气,“你们总算回来了,客栈已经没事了,官府说会加强巡逻,一定抓住那些贼子。”
齐少宣看了看重归安静的客栈,对康大勇道:“康伯,明天一早就出发回钧城吧。”
“好,听你的。”康大勇答应着,目送齐少宣将面色有些苍白的萧铃儿亲自送入了客房中。
“齐大哥,你等等。”就在齐少宣正要离开之时,萧铃儿忽然叫住了他。
“何事?”齐少宣问道。
“我——”萧铃儿忽然就有些迟疑,她的耳边似乎还萦绕着云奇刚刚的低语,常安是谁?密信、血书和腰牌又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还牵扯到了岳丘林将军?这所有的疑问都在提醒着萧铃儿,目前的状况已经超出了她的掌控范围,她必须要寻求齐少宣的帮助了。
“齐大哥,我有东西要拿给你看。”片刻的思忖后,萧铃儿对齐少宣道。
说完,萧铃儿迅速将自己的大包袱解开,在里面一阵翻找,最后找出了包袱中唯一的一件月白色麻布中衣,中衣不太像大新常见的样式,应当是成年男子所穿,看起来似乎有些年头了,领口和边角处均有比较严重的磨损。
在齐少宣疑惑的目光中,萧铃儿小心翼翼地将折叠齐整的中衣展开后又一阵翻看,果然在衣袖部位发现了一处明显是后缝的大补丁,小心翼翼地拆开补丁后,萧铃儿竟然真的找到了一封血书和一个比大拇指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圆形铜牌。
就着油灯,萧铃儿在齐少宣的面前轻轻展开了血书,二人一看之下顿时大惊失色。
“下臣,泣血叩首!
臣自少时辞别故土,今三十余载矣,虽在敌国他乡,却一日未曾忘怀所负之重责。臣,以残柳之身卧服于敌国六王子吡倜身侧,并助其登上汗位,终得其信重之。臣,自多年前既已探知,西突老王曾将一批幼童辗转密送至我大新境内,长成后,或工、或商、或农、或兵、甚或至朝廷要员。如若听之任之,必将为我大新之毒瘤,恐有倾国之险。
现经臣不懈努力,终得全部密探之名单,以戍卫密文尽书于中衣之上。
臣本欲残躯东归,奈何命不久矣。今托小友,代臣拜递,望圣上重之、信之。
下臣,戍卫常安,绝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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