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三阶的敏锐感知此刻成了巨大的负担!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钧重量和无数驳杂的信息碎片,疯狂涌入!儒家浩瀚的“理”、墨家严谨的“辨”、阴阳玄奥的“象”,在他脑中如同三股乱流冲撞激荡!别说理解,仅仅是“看”,就让他头晕目眩,胸闷欲呕,仿佛置身于一个高速旋转、信息爆炸的文字风暴中心!
“不行!”韩斌猛地合上书,脸色苍白,额头渗出冷汗。这纯粹依靠皓首穷经、钻研故纸堆的路径,与他那需要实践、需要行动来印证力量的驳杂根基,产生了本质性的排斥。他体内三家力量渴望的是在“行”中悟道,而非在“静”中枯坐。他果断放弃了书生举子之路,近乎逃离般离开了书局。
琴棋丹青:绝望的手残
不甘心的韩斌,将目光投向更具“艺”味的琴棋、丹青。他在老城寻了位教授古琴的老琴师,租下一架桐木琴。然而,他那洗髓境本应灵活无比的手指,在纤细的琴弦上却笨拙得像两根木棍!精神三阶的敏锐让他能清晰感知音律的微妙变化,甚至能“听”到琴弦振动的完美频率,但大脑与手指的协调却如同隔着天堑!弹出来的不是《高山流水》,是“杀鸡伐木”!
围棋对弈?他强大的精神力能瞬间计算十几步变化,洞悉对手意图。但落子时,那追求阴阳平衡、布局谋略的玄妙意境,却与他骨子里墨家的“直接”、儒家的“方正”格格不入,下出的棋路生硬死板,毫无灵性,被街边老叟杀得片甲不留。
丹青更是灾难!他试图临摹一幅简单的墨竹。阴阳之气能助他感知墨色浓淡干湿的微妙平衡,儒家的“格物”让他观察竹节结构一丝不苟,墨家的“工巧”精神也鼓动着他。但笔锋落在宣纸上,却完全不听使唤!线条僵硬扭曲,墨团污浊不堪,画出来的竹子像被雷劈过的扫帚!教画的夫子看了直摇头:“心手不一,天赋…实在令人扼腕。”
一周的“艺术生涯”,留给韩斌的只有满心挫败感和几幅不忍直视的“墨宝”。他痛苦地承认,在需要细腻肢体协调与独特艺术感知的领域,他堪称“绝望的手残”。此路,不通。
医生:仁心与技术的疏离
带着几分务实,韩斌走进了洛邑颇有名气的“济世堂”药铺,请求做学徒,体验医生路径。掌柜见他体格健壮,眼神沉稳,便收下打杂。
韩斌学得极快。洗髓境对身体结构的熟悉远超常人,精神力让他能更敏锐地观察病人气色、听呼吸音。他帮忙抓药,分量精准无比(得益于升秤经验);煎煮汤剂,火候把握得恰到好处(阴阳平衡之妙);照顾病患,耐心细致(儒家仁心)。他甚至凭借对气血的敏感,帮坐堂大夫发现了几例被忽略的隐脉瘀滞。
然而,问题在于“心”。他看到大夫用精湛的针灸缓解老翁的风湿痛,用温和的汤药调理妇人的虚症,内心有触动,却并非强烈的“共鸣”。这更像是一项需要高超技巧和仁心支撑的“工作”。儒家之仁在此是底色,墨家“兴利除害”的理念也有体现,阴阳流转之理更是医术根基。不妨碍,但也不够“烫贴”。他能做好,甚至能做得很好,但内心深处,并未升起那种“这就是我的路”的强烈悸动与归属感。就像一件合身却不够惊艳的衣服。韩斌将“医生”默默记下,列为“备选”,但并未停下寻觅的脚步。
相命:阴阳的悸动与儒墨的壁垒
最终,韩斌的目光落在了“中九流”的最后一项——相命。这一次,他不再随意摆摊,而是认真寻访,在洛邑老城根儿下,找到了一位据说有些真本事的盲眼老相士“陈瞽”,恭敬拜师,言明只为学艺体悟。
当韩斌第一次在陈瞽的指点下,触摸到那温润的龟甲,感受其上的纹路与灼烧后裂痕的走向时,一股奇异的悸动瞬间传遍全身!
他体内的阴阳之力如同沉睡的蛟龙被唤醒!无需刻意催动,精神便自然而然地沉入一种玄妙的推演之境。龟甲裂纹的走向、蓍草排列的次序、来者生辰八字引发的微妙气场波动…这些信息不再是杂乱无章的符号,而是化作了流淌的“象”与“数”的河流!他仿佛能“看”到模糊的因果线,能“听”到命运长河中泛起的细微涟漪!推演的过程,如同呼吸般自然,阴阳二气在体内顺畅流转,滋养着精神,甚至隐隐压制了胸口的深渊之种躁动!
一次,一位满面愁容的老妇来问失踪儿子的下落。韩斌依循陈瞽所授,结合老妇所述时辰、方位,以龟甲灼之。裂纹显现的刹那,他体内的阴阳之力奔涌,精神高度凝聚,“玉耳”仿佛捕捉到遥远地方传来的、微弱却熟悉的咳嗽声(他曾留意过老妇描述的儿子咳嗽特点)。结合卦象显示的“坎陷于西,逢木得生”,他大胆推断:“令郎困于西边水泽之地,但无性命之忧,七日之内,当有穿绿衣(木象)之人相助归家。” 五日后,老妇儿子果然被一位进山采药的绿衣药农发现并送回,只是不慎跌入一处泥沼被困。此事在街坊传开,韩斌“小韩先生”之名竟小有流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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