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叔…我…”韩斌声音有些哽咽。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赵杞中看到韩斌还囫囵个儿，长长松了口气，仿佛身上的伤都不疼了，随即又龇牙咧嘴地骂道，“他妈的，这次亏大发了！老子的胳膊啊…秦砚之那个老小子知道了，非得笑掉大牙不可…不过，嘿嘿，老子干死了一个六境巅峰的罗刹鬼，还救了他的宝贝疙瘩，这波不亏！”
他努力想笑，却牵动了伤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负责人看着这满目疮痍的废墟，眉头紧锁：“相国寺…算是彻底毁了。罗刹鬼破封，概念窃取者作祟…这事太大了，必须立刻上报总部，封锁消息，启动最高级别的‘尘埃落定’程序。”
“尘埃落定”程序，意味着官方会动用一切力量，抹除、篡改、掩盖这次事件的真相，将其包装成一次“特大天然气管道爆炸事故”或“古建筑群意外失火坍塌”。那些被青铜化的僧人残骸、战斗残留的法则痕迹、甚至可能存在的目击者记忆…都会被镇秽司的特殊部门处理掉。汴梁城的老百姓，明天只会看到关于一场“不幸灾难”的新闻。
“韩斌，”负责人看向韩斌，眼神复杂，“这次事件，你大功一件。没有你消灭概念窃取者，罗刹鬼未必能提前被发现，若非你吸引了它的注意力，赵老也未必能及时赶到重创它…你的报告，需要非常谨慎。”他暗示韩斌，关于他体内深渊之种悸动影响战局的关键细节，必须隐瞒。
韩斌默默点头。他看着这片彻底化为焦土的废墟，想着那些化作青铜像的僧人，心中沉甸甸的。力量的代价，世界的真相，往往如此残酷。
很快，专业的善后队伍抵达，开始清理废墟，布置伪装。韩斌被送往镇秽司的医疗部接受治疗。
赵杞中则被专人护送离开前，拍了拍韩斌的肩膀（用左手），咧嘴露出一个苍白却带着市井狡黠的笑容：“小子，别苦着脸。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等你伤好了，赵叔请你喝十碗…不，一百碗胡辣汤压惊！妈的，这次亏的，得让秦砚之那老小子连本带利给我补回来！” 他骂骂咧咧地被抬走了，声音中气不足，却依旧带着特有的市井活力。
韩斌躺在担架上，看着汴梁城依旧繁华璀璨的夜空，又看了看身后那片被无形力场笼罩、即将从世人记忆中“消失”的废墟，缓缓闭上了眼睛。
体内，那枚深渊之种和毁灭气息，在经历了这场惊心动魄的“盛宴”后，似乎变得更加“活跃”了，连带着他体内那座城堡的第四扇门后，那双“玉耳”，仿佛也变得更加敏锐，能听到更多…来自世界深处、常人无法察觉的“杂音”。
新的麻烦，或许正在酝酿。但他的路，还得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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