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心之法则’。”他咬着牙,星烬剑上的龙鳞虚影因灵力枯竭而逐渐暗淡,“你想探我破绽?”
“非也。”那声音叹息,“吾只是想看看,能让霜隼血脉与火焰血脉同时认可的人,心中究竟有何执念。”
紫色光龙的龙首突然张口,喷出一缕紫雾。孟浩然下意识抬手抵挡,却发现那紫雾竟穿透了他的手掌,钻进了他的识海!
刹那间,他的识海翻涌如沸。他看见自己站在苍梧山顶,望着山脚下的烟火人家;看见姐姐孟盈盈第一次教他练枪,枪尖挑落的桃花落在他肩头;看见姜燕举着烧红的铁钳,骂他偷懒不练剑……最后,画面定格在归墟入口处,那个模糊的背影——与他手持的星烬剑极为相似的断剑。
“原来……是你。”那声音突然变得低沉,“当年那青衫小道士,竟将半柄断剑封入了你的血脉。”
孟浩然浑身剧震。他终于明白,为何星烬剑会在关键时刻显露出龙鳞之威——那根本不是什么“纹路”,而是封印在他血脉中的断剑残魂!而炼器王所说的“守住本心”,或许正是要他在这场本源劫中,唤醒断剑的主人!
“前辈!”他大喝一声,星烬剑重重插在祭坛上。剑身上的龙鳞虚影突然全部亮起,金色的星辰之火从剑身蔓延至他的全身,将侵入识海的紫雾灼烧殆尽。
“你……唤醒了他?”那声音带着震惊。
“他说过,要斩断宿命。”孟浩然的声音里透出几分陌生的清冽,仿佛有另一个灵魂在他体内苏醒。他的瞳孔变成星辉色,星烬剑的剑身浮现出完整的龙纹,龙首昂扬,直指苍穹。
“好!”那声音突然大笑,“三千年的困局,终于要破了!”
它话音未落,整个归墟核心剧烈震动。青铜锁链上的锁魂咒开始崩解,一道道暗金色流光窜入命源石的光茧。四色光晕疯狂旋转,最终融合成一枚流转着混沌气息的珠子——那是命源石的本源形态!
“接住!”那声音变得缥缈,“此珠蕴含归墟本源与时空法则,能修复断天锁,亦能……”
话未说完,珠子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孟浩然本能地抬手握住,却感觉有什么东西顺着手臂钻进了他的识海——那是一段记忆,一段关于“归墟之主”与“青衫道士”的往事:
三千年前,苍梧山断天锁初成,却因天地灵气失衡即将崩解。一位青衫道士持断剑闯入归墟,以自身为引,将半柄断剑封入少年修士(正是孟浩然的前世)的血脉,又将另一半断剑融入自己的本源,以神魂为锁,暂时加固了断天锁。
“原来……我身上流着他的血。”孟浩然喃喃道。
“不。”那声音已经逐渐变微弱,“你就是他。”
话音落下的瞬间,归墟核心的光芒彻底熄灭。青铜锁链重新变得稳固,能量旋涡恢复了秩序,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只有祭坛上那柄断剑,与孟浩然手中的星烬剑同时发出清鸣,剑身上的龙鳞纹路完美契合——原来两柄断剑本为一体,一分为二,分别封印在归墟之主与孟浩然的血脉中。
“浩然?浩然!”孟盈盈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她的银枪插在地上,支撑着几乎虚脱的身体,霜隼印记已彻底黯淡;姜燕的火焰长弓弦断了两根,正用灵力勉强维持着最后一支火箭的火焰。
孟浩然低头看向掌心的命源珠。它不再是混沌色,而是变成了与他血脉相连的金色,表面流转着细密的星轨——那是星烬剑的龙鳞纹路。
“我没事。”他将命源珠递给孟盈盈,“拿好它,我们该回去了。”
“可是……”姜燕望着逐渐恢复平静的归墟,欲言又止,“那位前辈呢?”
“他走了。”孟浩然抬头望向归墟入口的方向,那里的墨色云海正在翻涌,仿佛在为他们指引归途,“但他说过,宿命可逆。”
孟盈盈接过命源珠,指尖拂过上面的星轨纹路,忽然笑了:“看来,我们的麻烦才刚开始。”
姜燕也笑了,火焰长弓的九色光焰重新亮起:“有浩然在,怕什么?”
三人相视一笑,转身走向归墟入口。在他们身后,星烬剑与断剑同时发出龙吟,仿佛在应和新生的宿命。
而此刻的苍梧山巅,一道青衫身影负手而立,望着天际翻涌的云海。他的腰间挂着半柄断剑,剑身上的龙鳞纹路与孟浩然手中的星烬剑遥相呼应。
“三千年了……”他轻声呢喃,“这一次,该由你们来斩断宿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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