熔炉的轰鸣声中,孟浩然三人的掌心仍残留着火灵印记的温度。浩源拽了拽孟浩然的衣角,小手指向熔炉角落堆着的半人高矿石:“爹爹,那些亮闪闪的石头,是做武器用的吗?”
炼器王抚须一笑,袍袖轻挥,矿石堆“哗啦啦”散开,露出其中几块色泽异常的材料——一块是流转着星辉的玄铁,表面竟浮着细密的银河纹路;一块是半透明的赤玉髓,内部封着豆大火苗般的灵光;最奇的是第三块,黑黢黢如焦炭,敲击时却发出钟磬般的清响,竟是块“寂灭炭”。
“此三者,乃铸剑之魂。”炼器王屈指一弹,玄铁“嗡”地震颤,“玄铁孕星髓,可承万钧之力;赤玉藏离火,能化柔为刚;寂灭炭镇狂性,可平烈焰暴戾。但……”他目光扫过三人,“若无火灵引动,不过是一堆死物。”
孟盈盈已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我来试!”她指尖跃动的火鹰印记突然暴涨,黑黢黢的寂灭炭竟“轰”地窜起幽蓝火焰——不是灼热的焚灭之火,而是如月光般清冷的幽冥之火!炭块表面的焦黑簌簌剥落,露出内里蜂窝状的细孔,每孔中都流转着星辰般的光点。
“好个‘寂灭’!”炼器王抚掌大笑,“这火灵竟认出了炭中封存的‘太初寒煞’!盈盈,你以火鹰的刚烈引其暴,以自身灵力镇其寒,妙!”
话音未落,孟盈盈掌心的火焰长弓突然发出龙吟。弓身原本的金红纹路中,竟渗出一缕缕幽蓝,如银蛇游走,最终在弓脊处凝成一枚星芒状印记——正是寂灭炭的魂印!
“爹爹快看!”浩源蹦跳着指向另一边。孟浩然的赤金火龙正绕着玄铁打转,龙尾每一次扫过,玄铁表面便浮现出龙鳞般的纹路;姜燕的青焰火蛇则盘在赤玉髓上,蛇信轻舔间,玉髓内的小火苗竟分出七缕,融入她的灵力旋涡。
“融灵之道,首在‘共感’。”炼器王取出一方青铜砧,砧面刻满古老符文,“将火灵印记贴于砧心,以你们的心神为引,让材料与火灵共鸣。”
三人依言将手掌按在砧上。刹那间,孟浩然只觉识海中的离火印与玄铁星髓相连,他能清晰“看”到星髓中流转的银河——那是亿万年前超新星爆发的余烬,每一粒星尘都在诉说着宇宙的壮阔;姜燕的灵力旋涡与赤玉髓交融,她“听”到了火焰的私语,那是远古火山喷发时,岩浆在地下奔涌的歌谣;孟盈盈则与寂灭炭产生了奇妙的共鸣,她“触”到了太初寒煞的孤独,那是被封印在炭芯亿万年的冰封记忆,带着一丝不甘的震颤。
“这就是火灵的记忆?”孟浩然震撼。
“不。”炼器王的声音突然低沉,“这是‘万物有灵’的真谛——你与火灵,本就是天地灵气所化,不过是先分后合。此刻你触摸的,是你自己血脉里的古老印记。”
话音未落,青铜砧突然剧烈震颤!三块材料竟同时脱离砧面,悬浮在三人之间,旋转着交织成一道光茧。光茧内,玄铁的星辉、赤玉髓的火芒、寂灭炭的幽蓝相互吞噬又融合,竟凝成一柄半透明的剑胚——剑身上流转着银河般的星轨,剑脊处跳动着赤玉的小火苗,剑刃却泛着寂灭炭的冷光,矛盾却又和谐得令人心悸。
“这是……”姜燕屏住呼吸。
“尚未命名。”炼器王伸手,指尖掠过剑胚,“但它已有了灵智。”
剑胚突然发出清越的剑鸣!一道虚影从剑中跃出——竟是一头背生星翼的玄鸟,喙衔赤焰,尾扫寒芒,正是三人火灵的融合体!玄鸟绕着光茧盘旋三圈,突然化作三道流光,分别没入孟浩然、姜燕、孟盈盈眉心。
“我的火灵……”孟浩然摸着眉心,那里多了枚星翼状的金纹,“它说,它叫‘星烬’。”
“我的是‘焰灵’。”姜燕指尖跃动的青焰中,浮现出半透明的蛇影,“它说,以后会陪我用火焰绣花。”
孟盈盈的火鹰印记突然暴涨,她怀中的火焰长弓“嗡”地化为实质,弓身竟凝出一头小鹰虚影,歪头啄了啄她的鼻尖:“我叫‘霜隼’,以后只听你的——但你得给我烤最肥的玄鸟!”
“轰!”
一声惊呼打断了温馨。浩燕不知何时爬到了青铜砧旁,小手指向光茧下方——那里竟渗出一滴银色液体,正“滴答滴答”落在砧面上,溅起的涟漪中,隐约能看到一只展翅的凤凰虚影!
炼器王的脸色骤变。他猛地抓住那滴液体,凑到眼前细看,瞳孔中闪过震惊:“这是……‘涅盘泪’?!”
“涅盘泪?”孟浩然皱眉。
“传说中,只有火灵历经九次涅盘,吸收天地至纯灵气后,才会凝结的本源之泪。”炼器王的声音发颤,“它能洗练万物,助修士突破瓶颈……可这东西怎会出现在凡铁熔炉里?”
话音未落,银滴突然炸裂!无数银芒如针,瞬间没入三人体内。孟浩然只觉丹田处的离火印猛地沸腾,原本的金红光芒中竟透出一丝银白;姜燕的灵力旋涡中,青焰里跃动着细碎的凤凰翎羽;孟盈盈的霜隼虚影,则长出了一对银白尾羽,鸣声里多了几分清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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