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踉跄着撞在墙上,看见明月被剑气掀飞,红喜服上绽开大片血花,像被揉碎的朝霞。
"阿月!"他扑过去接住她,血腥味在嘴里炸开。
明月的头靠在他颈窝,体温正在流失:"聂大哥...我好像...好像听见我娘在喊我..."
"不许睡!"聂风用力掐她人中,"你说要教我编草虫的,你说要去塞北骑马的!"他抬头瞪向独孤一方,眼底的红血丝像蛛网般蔓延,"老匹夫,我跟你拼了!"
"拼?"独孤一方的剑指抵住聂风咽喉,"你拿什么拼?
你不过是天下会用来探金鹏秘钥的棋子,她..."
"住口!"
苍老的呐喊惊飞了檐下的夜枭。
姥姥扶着影壁跌跌撞撞跑来,墨绿裙角沾着泥,发髻散了半边。
她手里攥着半块玉牌——正是明月塞给聂风的那块,此刻在月光下泛着幽光:"老祖,金鹏秘钥早随护剑山庄埋了!
这玉牌...这玉牌是老身当年从忘川捞的,就为...就为让明月知道她娘不是叛逃!"
独孤一方的剑势顿了顿:"你敢抗令?"
"老身抗了三十年!"姥姥踉跄着扑过来,用身子护住聂风和明月,"当年护剑山庄为保秘钥被灭门,老身护着小主子(明月娘)逃到无双城,您说要拿她当饵引寻宝人。
可小主子她...她是人,不是饵啊!"她转头看向明月,老泪砸在她染血的喜服上,"阿月,姥姥错了...错把护剑当成护命,错把规矩当成人心..."
"住口!"独孤一方的剑刃贯入姥姥胸口时,聂风听见了骨骼碎裂的声音。
姥姥的身体重重砸在他腿上,血顺着他的裤管往下淌,温热得像明月刚才的体温。
她浑浊的眼睛望着明月,嘴角扯出个极淡的笑:"去...去看你娘的坟...带束杏花..."
明月的指尖轻轻抚过姥姥的眼皮。
她突然笑了,笑得比喜棚的红绸还艳,比坠崖的杏花还惨:"原来...原来我娘不是叛逃,是你们逼她跳的忘川。
原来...原来我守了二十年的剑,守的是你们的贪婪。"她抬头看向独孤一方,眼里的光像被暴雨浇灭的烛火,"那我便叛给你看。"
聂风感觉怀里的身体突然绷紧。
明月的手按在他后心,他听见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聂大哥,我娘说...跳忘川的人,若有牵挂,会在崖底重生。"
然后他看见独孤一方的剑再次刺来,看见明月的身影突然拔高,像只折了翅的凤凰,扑进他怀里。
他们被剑气掀飞的瞬间,聂风听见耳畔的风声在喊:"阿月——!"
两人坠崖时,聂风看见明月的血滴在他脸上,像极了那日在护城河边,她鬓间的草编蝴蝶。
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体内炸开,雪饮刀的刀鞘突然发烫,刀身"铮"地破鞘而出,刀光映得他的眼尾通红——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红,像要烧尽这世间所有的不公。
崖底的雾越来越浓。
聂风最后看见的,是独孤一方举着剑站在崖顶,身影逐渐模糊;是明月闭眼前对他笑的模样,像极了破庙里她替他编草虫时的模样。
而在千里外的洛阳城,某个隐蔽的密室里,烛火突然剧烈晃动。
霍休放下手中的《江湖见闻录》,泛黄的纸页上刚记着:"无双城护剑传人明月夜叛,与天下会聂风坠崖;老祖独孤一方持无双剑追入绝壑,至今未返。"他指尖摩挲着书页上"金鹏秘钥"四个字,嘴角勾起个极淡的笑,转身打开身后的檀木柜——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二本账册,封皮上分别写着"少林武当天下会无双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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