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强回到出租屋，心里乱糟糟的。小柔的话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里。他不明白小柔为什么会说那附近不干净，更不明白自己在小菊家感受到的那种诡异的气氛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脑子里不断回放着在小菊家吃饭的场景：昏暗的灯光，陈旧的家具，小菊父母僵硬的笑容，还有他们对着空座位说话的样子。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第二天早上，阿强起得很晚，脑袋昏沉沉的。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照了进来，让他稍微感觉好了一些。他想起昨晚小柔说的话，心里还是有些不安，决定再去那个小区看看，也许能发现什么线索。
他随便吃了点东西，就打车前往那个老小区。到了小区门口，他没有立刻进去，而是在附近转了转。这是一个典型的上海老式居民区，周围有很多小商店和餐馆，还有一家小柔上班的电子厂。阿强这才想起，小柔说过她的公司在这附近，昨晚她应该是刚下班回家，正好碰到自己从小区里出来。
他在小区门口的一家烟杂店买了包烟，顺便跟老板聊了起来。“老板，问你个事，这小区里的房子是不是都挺老的？”
“是啊，几十年的老房子了，”老板点了点头，“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这地方挺有年代感的。”阿强笑了笑，“对了，老板，你知不知道三楼住的那家人？就是那个姓菊的小姑娘家。”
老板抬起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三楼？哪户人家？这小区里姓菊的我好像没听说过。”
阿强愣了一下：“就是前几天刚搬来的，一家三口，父母是从老家来的，女儿叫小菊。”
老板皱起了眉头，摇了摇头：“没听说过，这小区里的住户我基本都认识，最近也没听说有新搬来的人家。小伙子，你是不是记错了？”
阿强心里一沉，难道自己真的记错了？他跟老板道了谢，走进了小区。他记得小菊家的门牌号，径直走到了那栋楼前。楼道里还是那么昏暗，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他爬上三楼，找到了那个房间。房门紧闭着，他犹豫了一下，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他又敲了几下，还是没有动静。他试着推了推门，门纹丝不动，像是从里面锁死了。
就在这时，隔壁的门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探出头来，警惕地看着他：“你找谁？”
“阿姨，我找三楼的住户，姓菊的一家。”阿强赶紧说。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姓菊的？这里没有姓菊的人家。这房子……唉，早就没人住了。”
“没人住？”阿强吃了一惊，“不可能啊，我昨晚还来这里吃饭了。”
老太太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小伙子，你是不是搞错了？这房子半个月前刚死过人，老两口煤气中毒死了，他们的女儿受不了打击，没几天也跳河自杀了。这房子现在空荡荡的，哪来的人住？”
阿强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他想起了小菊，想起了她苍白的脸，想起了她总是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想起了她身上那股奇怪的腥甜味，那不就是河水的味道吗？还有她的父母，他们僵硬的笑容，空洞的眼神，对着空座位说话的样子……难道他们都是鬼？
“阿姨，你说他们的女儿……跳河自杀了？”阿强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
“是啊，”老太太点点头，“好像是在苏州河跳的，听说还被人救起来过，送到医院里，最后还是没抢救过来。多可怜的一个姑娘，长得挺漂亮的，就是想不开。”
阿强再也听不下去了，他猛地转过身，跌跌撞撞地跑下楼梯，脑子里一片空白。原来小菊早就死了，他救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个女鬼！他昨晚还在她的“家”里吃饭，跟她的“父母”聊天，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一阵恶心，弯下腰干呕起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小区的，只觉得浑身发冷，手脚冰凉。他拿出手机，想给小柔打电话，手指却抖得厉害，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他深吸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拨通了小柔的电话。
“喂？”小柔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小柔……是我，阿强……”阿强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我碰到鬼了……”
“阿强？你怎么了？慢慢说。”小柔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阿强把昨晚在小菊家吃饭的事情，以及刚才从老太太那里听到的真相，断断续续地告诉了小柔。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阿强以为小柔已经挂了电话。
“阿强，你先别急，”小柔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冷静，“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阿强报了地址，挂了电话，蹲在路边，双手抱着头，浑身不停地发抖。他不知道该怎么办，脑子里乱成一团麻。他想起了小菊的笑容，想起了她温柔的眼神，怎么也无法把她和一个女鬼联系起来。她为什么要找自己？她到底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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