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九·药王谷地牢
腐坏的龙涎香混着血腥气钻入鼻腔时,我正被倒吊在丹炉房梁上。十二根透骨钉贯穿周身大穴,这手法倒是比圣域的九幽寒铁讲究——每根钉子都精准避开要害,确保受刑人能清醒地感受胆汁逆流的滋味。
"萧先生睡得好啊?"药仆用铁钩勾起我下巴,"谷主特赐的安魂散,可比醉仙坊的琼花酿带劲?"
我盯着他腰间晃动的玉牌,那上面沾着星点朱砂——三日前在刑台见过的血祭残痕。暗火在丹田蠢蠢欲动,这些蠢货竟敢用深渊议会炼制的锁灵钉。
"劳烦转告谷主。"我冲药仆龇牙一笑,"他往安魂散里掺腐心草的模样,像极了给糖葫芦裹砒霜的货郎。"
铁钩猛然刺入肩胛,血珠滴落下方沸腾的丹炉,激起阵阵紫烟。药仆的脸在毒雾中扭曲变形:"你以为还是焚天战尊?现在不过是条......"
惨叫声被丹炉轰鸣淹没。我挣断铁链翻身落地,踩住他脖颈时才发现,暗火竟能顺着锁灵钉反噬施术者——药仆瞳孔里跳动的幽蓝火焰,与刑场上监刑官如出一辙。
"告诉议会的老鼠们。"我碾碎他怀中传讯玉简,"下回派细作,记得教他们分清香灰与骨灰。"
第一幕:腐药玄机
子时三刻,我蹲在药王谷地窖翻检霉变的血灵芝。月光透过气窗斜照在《天墟药典》残页上,那些蝌蚪状的族文正与腐烂药材发生奇妙共鸣——谷主书房那卷赝品可没这般神异。
"萧先生好雅兴。"绿焰守夜人鬼魅般现身,手中提灯映出他缺失的左手小指,"这堆药渣本该送去喂蛊虫。"
"蛊虫吃了会拉出带金粉的屎。"我弹开爬满蛆虫的玉髓参,"就像你们卖给圣域的九转还魂丹。"
他瞳孔骤缩,提灯绿焰暴涨三寸。三日前我跃入岩浆前的戏言,此刻正化作毒刺扎进药王谷最隐秘的伤疤。地窖突然震颤,成堆的腐药中浮现出天墟族祭坛纹路——和刑台废墟里监刑官召唤的星图一模一样。
"谷主有请。"守夜人突然斩断自己左手,断面涌出的却不是鲜血,而是粘稠的黑色药液,"您会喜欢焚天阁的景致。"
第二幕:水晶惊变
焚天阁建在药王谷龙脉逆鳞处,七重结界外飘着三百童男童女的生魂。谷主背对大门修剪盆栽,那株"九死还阳草"的根系分明是婴儿指骨。
"萧统帅可知为何留你性命?"他转身露出布满脓疮的脸,每颗疮口都嵌着枚微型丹炉,"你砸碎青曜刑台时,议会检测到实验体X的能量波动。"
我摩挲着袖中战甲碎片,冰凉触感压制住翻涌的杀意。水晶棺的记忆在脑海闪现,阿宁沉睡的面容与谷主身后屏风上的少女画像逐渐重合——画中人眼角也有颗朱砂痣。
"谷主养蛊的手艺更胜炼丹。"我弹指将血珠射入盆栽,婴儿指骨突然暴长刺穿花盆,"用噬心蛊代替心脏,慕家的傀儡术果然精进不少。"
空气骤然凝固,七十二把淬毒银针悬在我咽喉三寸处。谷主溃烂的手指按在屏风机关,密室暗门轰然开启,寒气裹挟着熟悉的面容扑面而来——水晶棺中的阿宁穿着药王谷弟子服,心口插着根透明琉璃管,管内流淌的赫然是我的暗火!
"令妹可等您三百年了。"谷主指甲刺入我颈动脉,"不想她魂飞魄散,就乖乖去黑市把'那个东西'带回来。"
第三幕:蛰龙初现
辰时,我蹲在鬼市巷口嚼着掺观音土的烧饼。伪装成独眼药贩的守夜人正在兜售"伪四品丹药",腐臭丹砂味熏得人眼睛疼——正是用焚天阁地窖那些烂药材炼的。
"这淬体丹怎么有股裹脚布味儿?"虬髯大汉捏着丹药嚷嚷,"老子要的是能通过圣域检测的......"
话音未落,他脖颈突然浮现蛛网状血痕。穿斗篷的买家接过丹药,袖口闪过天墟族图腾:"货不错。"声音像是砂纸磨过铁器,"告诉你们谷主,下批要掺三成尸霜。"
我眯眼记下买家特征,转身时撞上个戴青铜面具的少女。她怀中的断剑突然嗡鸣,剑柄"葬雪"二字刺得眼眶生疼——这分明是刑台上见过的妹妹佩剑!
"先生要买消息吗?"少女面具下传来空灵回响,"三个问题换您袖中战甲碎片。"
暗火在掌心凝聚成刃时,她突然掀开面具。冰蓝色瞳仁映出我凝固的表情,眼角朱砂痣与水晶棺中的阿宁分毫不差。
"第一个问题。"少女将断剑抵在我心口,"您真是我哥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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