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这林嬷嬷是温夫人特意为许南鸢请的,许卿卿跟着一起上课不过就是走个过场,所以许穆青就没有额外再送给她一套。
正是这个原因,外加林嬷嬷更多的目光放到了许南鸢身上,引起了许卿卿内心的极度不平衡。
课堂上,她趁着林嬷嬷不在,故意打碎了许南鸢的香炉,连带着她即将完成的作业也被她给一并毁了。
为此,许南鸢找她理论,她还表现得十分理直气壮,说道:“哼!我就是看不惯它!”
许卿卿嚣张跋扈的样子激怒了许南鸢,许南鸢说道:“你看不惯就要打碎我的东西?”
“是又怎样?”许卿卿挑衅道,她从来都是这样,当着众人的面一套,背地又搞另一套。
“那我看不惯你,是不是也可以扇你一巴掌?”说完,许南鸢当真甩了她一巴掌。
下手速度之快,都把许卿卿给打蒙了,她没想到许南鸢真敢动手,她的脸颊先是一阵麻木,随后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意,她反应过来想上前撕扯许南鸢,奈何许南鸢的年纪比她大,个头也比她高,她根本就不是她的对手,最后许卿卿什么好处没讨着,还被许南鸢推的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许卿卿见讨不到好处,立刻哭着跑出去找温夫人恶人先告状。
温夫人看到她脸上的巴掌印,又见她哭的梨花带雨,心疼的不行,当即带着她来找许南鸢算账,她训斥道:“你为何打你妹妹?你看你都将她打成了什么样子?”
许南鸢看着温夫人只觉想笑,都说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温夫人好像是个不会思考的,她道:“母亲只知道我打了她,那母亲可有问问她,我为何打她?”
温夫人闻言,心中咯噔了一下,难不成像上次一样有什么隐情?她看向许卿卿。
许卿卿被温夫人的目光逼迫,只得信口胡诌道:“我不过就是不小心打碎了姐姐的香炉,姐姐气不过就将我打了,她还把我推倒在了地上。”说着,她又委屈的嘤嘤哭了起来。
许南鸢这个被恶人先告状的人还没委屈,她倒是先委屈上了,她道:“你确定你是不小心而不是故意?”
“母亲,我就是不小心的。”许卿卿委委屈屈道。
“好,你既说你是不小心,那么我的位置在这儿,你的位置在那儿,你同母亲说说,你是如何不小心越过这么大距离砸了我的香炉的。”许南鸢在选位置时,特地选了一个离许卿卿很远的位置,防的就是她无中生有。
“我……”
“啪!啪!啪!”鼓掌声自门外响起,紧接着林嬷嬷走了进来,她道:“当真是好一出大戏,我终于明白夫人为何说大小姐不听话了!合着是希望她即便是受了委屈也能够忍气吞声。”
温夫人不解其意,却是心中起疑,她道:“嬷嬷这是何意?”
“我是何意,夫人当问二小姐。”林嬷嬷说着朝许卿卿看了一眼。
“卿卿到底怎么回事?”温夫人皱眉问道。
“我……我……母亲您不要相信她的话,她和姐姐是一伙的,就因为我上课顶撞了她,使她失了颜面,所以……所以她就想着帮姐姐欺负我,以此来惩罚我。”
许卿卿以为林嬷嬷不过是温夫人花钱请来的,说的好听点是教习嬷嬷,说的难听点也就是花钱雇来的下人,于是便想着还是用以前那套张冠李戴的方式胡搅蛮缠,企图蒙混过去。
殊不知,林嬷嬷是在业界有口皆碑的好名声,岂容她随意攀诬了去?
“我原以为你只是年纪小,却不想是心思不正,满口谎言,自己做了没脸的事,到头来却来说我的不是,你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竟由得你随意攀诬?”林嬷嬷斥道,她自教习以来还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也真是活久见了。
她一句“当别人都是傻子不成”让温夫人瞬间想起了老太太曾几何时也曾说过这样的话,一个人这样说也就罢了,现在来府上不过半月的教习嬷嬷也这样说,她就不得不起疑了。
她看向许卿卿,许卿卿哭唧唧道:“母亲您是最了解我的,我没有!”
“怎么没有?你上次不还说母亲身边的李嬷嬷收了我的好处,现在又说林嬷嬷嬷和我合起伙来欺负你,所以到底是别人欺负你,还是你做错事情却死不承认,还妄想攀诬其他人?嬷嬷当是听见了你我所有的对话,你最好还是说清楚的好,莫要平白污了嬷嬷的名声。”许南鸢狠狠地补了一刀。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温夫人无论如何都不能再偏袒下去,她面露厉色,说道:“你还不肯承认?”
许卿卿见攀诬不成,又开始装晕,她以为温夫人会上来扶她,结果温夫人站在原地纹丝未动,倒不是她不想扶,而是林嬷嬷看着她不好妄动。
林嬷嬷看了眼躺在地上许卿卿,她道:“既然她不肯说,还是由老身来说吧!”
林嬷嬷将方才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同温夫人细细讲了一遍,她道:“人前装得一副乖巧恭顺的样子,人后嚣张跋扈,想来不是一日两日了。夫人既请我来做教习嬷嬷,那我今日就厚着脸皮多说两句,做父母的都想家宅安宁,子女们相处和睦,可前提是得一碗水端平,否则这个多一点,那个少一点,不免生出诸多嫌隙,嫌隙一出便事家宅不宁,严重的家族分崩离析,门楣衰落也是常有的事。夫人,您说是也不是?”
“嬷嬷说的是!都是我太纵容她,不想纵得她是非不分、善恶不辨。”温夫人惭愧道。
温夫人最是要脸面的一个人,这会儿她羞愧的恨不能找个地洞钻进去。
“夫人既知过于骄纵,就合该好好教导,做儿女的做错了事情不可一味原谅,该罚的时候要罚,该奖的时候要奖,否则如何能吃一堑长一智,回归正途?”林嬷嬷言尽于此,至于到底要如何处罚,还要看温夫人自己。
“受教了!”温夫人谦逊道。
温夫人也是说干就干,她当即命人端了一盆凉水过来,兜头泼在了许卿卿身上,许卿卿被泼“醒”了,她立时跳了起来,哪里还有半点先前晕倒的样子?
“跪下。”温夫人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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