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机构的自动门在凌晨三点半轻轻作响,林知暖裹紧外套,穿过弥漫着浓重消毒水味的走廊——那气味像一根根细针钻入鼻腔,令人作呕。
口袋里的金属采样盒硌得她大腿隐隐作痛,仿佛里面装着的不只是DNA样本,而是某种沉重的真相。
她盯着墙上的电子屏,“307”这个红色数字在黑暗中像一团跳动的火焰——那是从母亲遗物里找到的采样盒编号。
屏幕偶尔闪烁的蓝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像是某种无声的催促。
护士推来密封袋时,她的手指尖在颤抖。
塑料薄膜触感冰凉滑腻,像一条冰冷的小蛇贴着手心。
报告的封皮是冷白色的,边角被她捏出了褶皱,纸张边缘甚至划破了指尖,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样本比对结果:送检人(林知暖)与林素芬(林母)无生物学亲子关系。”第一行字刺痛得她瞳孔收缩,后颈泛起凉意,仿佛有人用冰块顺着脊椎慢慢滑下。
翻页的纸张声就像刀割一般,当“与江正廷(样本编号JZ - 007)基因匹配度99.87%,符合生物学父女关系”的结论映入她的眼帘时,她的膝盖重重地磕在了金属椅腿上,疼痛瞬间炸开,却不及她内心的惊涛骇浪。
“江家的孩子……”她的声音卡在了喉咙里,检测室的空调突然启动,冷风灌进了她的领口,吹得她脖子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起来,江砚寒的名字在屏幕上跳动得十分刺眼,仿佛带着某种不容忽视的力量。
她接起电话,听见他压抑的喘息声:“我在老宅书房,你过来。”电流杂音中,他的声音低沉而急促,像是从遥远的梦中传来。
老宅的橡木楼梯在她脚下发出熟悉的吱呀声,木质纹理摩擦的声音混着脚步的回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林知暖推开门时,江砚寒正站在落地窗前,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窗外的风掠过树梢,沙沙作响。
书桌上摊着一份泛黄的牛皮纸袋,封条处盖着“江正廷遗嘱”的钢印。
纸张因年久而微微发脆,带着一股淡淡的霉味。
他转过身时,她看到他眼尾泛红,就像被人狠狠揉过的纸团,眼中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
“看最后一页。”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一种压抑的哽咽。
遗嘱上的墨迹已经发脆,林知暖的指尖扫过“林知暖是我与初恋苏晚晴所生之女,一九八九年冬因家族逼迫送养”的字迹,突然想起母亲临终前望着梧桐树欲言又止的模样——那时窗外的风吹得树叶哗啦作响,母亲的手搭在她腕间,温热却颤抖。
原来那些欲说还休的眼神里,藏着别人的秘密。
“所以你父亲当年选我进江氏……”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像是怕打破这静谧的空气。
“是为了弥补。”江砚寒攥住她发凉的手,指腹摩挲着她腕间的痣,那温度让她心头一颤,“他在K计划日志里写,要看着你平安长大。”
窗外突然炸响一声惊雷,雨丝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上,水珠沿着窗面蜿蜒流下,模糊了夜色。
林知暖想起老房子地下室那把生了锈的铜锁——母亲总说里面堆着旧家具,可刚才上楼时她瞥见锁眼有新刮痕,像是被人用钥匙开过。
“地下室。”她拽着江砚寒往楼下跑,“我母亲可能留了东西。”霉味混合着潮湿的土腥气扑面而来,空气中漂浮着细小的尘粒,刺激着她的鼻腔。
江砚寒用手机电筒扫过墙角的樟木箱时,林知暖看到箱盖上压着一个牛皮信封,封皮上是熟悉的钢笔字:“给知暖的信”。
信纸展开时飘下一片干枯的梧桐叶,和老房子窗外的那棵一模一样,叶片边缘卷曲泛黄,带着一丝残存的木质清香。
“我知道你会来找我,如果你看到这封信,说明我已经不在了。”林知暖念出声时,眼泪砸在纸上,晕开了墨点,“不要怪你父亲,他只是想保护你。当年江家要他在家族和我之间做选择,他选择了责任……但他托人把你送到我身边时,说这是他最后能为我们母女做的事。”
江砚寒的手臂环住她颤抖的肩膀,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稍稍安心。
她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我母亲去世前,把这枚徽章塞给我。”他摘下西装内袋里的银锁片,青藤缠绕的蓝宝石在电筒光下泛着幽蓝的光,金属表面略带凉意,“和你的一模一样。”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李经理的高跟鞋声顺着楼梯往上蹿,哒哒的脚步声像是踩在她的心脏上。
她推开门时,发梢还滴着雨,手里攥着平板:“赵总联系了境外媒体,明天上午十点要开全球直播发布会,说要曝光K计划所有资料,包括当年送养记录和实验数据。”
林知暖的呼吸骤然一滞。
她想起上周在茶水间听到的闲言碎语——赵总当年竞标失败,一直记恨江正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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