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引擎的轰鸣声打破地下车库的寂静时,林知暖的指甲还嵌在江砚寒手背的皮肤上。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透过衬衫袖口渗透进来,混合着刚才挣扎时蹭上的血渍,黏糊糊的,带着温热的腥气,就像一团燃烧正旺的火。
“抓紧。”江砚寒的下颌线条紧绷成一条冷酷坚硬的直线,右手猛地转动方向盘,避开了直行车道上突然滚落的三角锥。
黑色的SUV擦着墙壁边缘冲上斜坡,金属摩擦水泥墙面的声音尖锐刺耳。
后视镜里,那两个黑衣人正从后座挣扎着伸手去摸腰间——林知暖眼尖地瞥见了金属的反光,喉咙里的惊呼声还没出口,就看见江砚寒屈指轻敲了一下中控台的第三颗菱形装饰。
“咔嗒”一声轻响,车载空调出风口突然涌出淡蓝色的雾气,带着一丝清凉而陌生的气息。
后座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林知暖转头时,正好看见其中一人的手枪“当啷”一声掉在脚垫上,另一个人的手指刚勾住她的发尾,就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麻醉剂。”江砚寒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两个调,像是裹着砂纸的刀刃,“上周让人改装的。”他侧头扫了一眼后视镜里瘫成两堆的黑衣人,指腹在林知暖的发顶轻轻按了按,“别怕,他们半小时内醒不过来。”
林知暖这才发现自己一直在发抖,指尖冰凉,紧紧攥住副驾驶的扶手,掌心沁出一层薄汗。
目光扫过后座散落的文件袋,忽然有一张银色卡片从夹层滑了出来。
她鬼使神差地捡了起来,背面印着的“K·Y - 01”在仪表盘的冷光下泛着刺目的白光,反射出微弱的蓝晕。
“江砚寒。”她的声音发颤,但还是强撑着把卡片递了过去,“我见过这个代号。”记忆突然如潮水般涌来——三个月前,她整理他父亲遗留的股权协议时,最后一页签名栏的草体字母,和卡片上的“K·Y”弧度几乎重叠,“你父亲……他的私人印章是不是刻着‘江远’?”
方向盘在江砚寒的掌心发出吱呀的轻响,皮革与金属的摩擦声在狭小车厢内格外清晰。
他的指节瞬间泛白,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偏头时,睫毛在眼下投下浓重的阴影:“你记错了。”
“我没记错。”林知暖急得去抓他的手腕,却在触到他冰凉皮肤的瞬间停住了。
她想起昨夜替他熨西装时,在暗袋里摸到的老照片——照片里,穿白衬衫的男人抱着个穿碎花裙的小女孩,背景是落满樱花的医院走廊。
阳光透过花瓣洒在男人肩头,空气中仿佛还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那个男人的眉骨,和江砚寒此刻绷紧的侧脸线条,就像被刻刀拓印出来的一样。
“知暖。”江砚寒突然握住她的手,把那枚沾血的纽扣轻轻按进她的掌心,“到了安全屋再说。”
安全屋藏在老城区的阁楼里,木质楼梯踩上去会发出“吱呀”的声响,空气中漂浮着陈年木屑的气味。
推开门时,李经理正站在窗边,黑色风衣搭在椅背上,手边的保温桶还冒着热气,散发出米粥的清香。
“热粥。”她指了指餐桌,目光扫过林知暖发间翘起的碎发,又落在江砚寒的脸上,“二十年前的录音,刚从赵总旧宅的保险柜里调出来。”
老式录音机转动的咔嗒声中,林知暖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像敲鼓一样响,胸腔仿佛被无形的压力填满。
“……我可以配合,但必须保证那孩子的安全。”
男人的声音有些失真,但清晰得让江砚寒猛地挺直了背。
林知暖看见他握录音机的手在颤抖,指缝里漏出的冷气几乎要冻住空气。
“她母亲带走她那天,我在医院门口见过他。”李经理突然开口,目光落在林知暖的发顶,“他追着救护车跑了半条街,最后蹲在地上把怀表里的照片撕了——就是你昨晚熨西装时摸到的那张。”
林知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了。
她想起母亲失踪前总说的“要带暖暖去见重要的人”,想起小时候总在床头看见的银色怀表(后来被母亲慌慌张张地藏进了饼干盒),想起江砚寒书房里那幅从未挂出来的樱花油画——画布上层层叠叠的粉白色花瓣仿佛还在飘落,带着淡淡的泥土气息……
“他说的孩子……”她的声音轻得像片羽毛,“是我?”
江砚寒突然站了起来,椅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木板震动让她脚底一麻。
他转身时,西装下摆扫过林知暖的手背,带着一股她从未闻过的冷意,就像雪地里埋了二十年的旧木,透着潮湿的寒气。
书房的门“咔嗒”一声锁上时,林知暖听见里面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她贴着门板站了一会儿,终究没敢推门——就像她不敢问江砚寒,为什么每次提到父亲,他的眼尾都会泛红;不敢问李经理,为什么每次她加班到深夜,总会有杯热牛奶准时出现在工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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