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暖的指尖刚触碰到墨镜边缘,那女人便缓缓抬手,将镜架往下推了两分。
月光从落地窗斜斜地照进来,在她眼尾的细纹里流转——是母亲,是她记忆里总是在厨房揉面时哼着歌的母亲,是会在她发烧时用温毛巾敷额头的母亲。
那一瞬间,空气中仿佛浮起了一丝面粉的清香,还夹杂着淡淡的茉莉花香,那是母亲常用的护手霜味道。
“小暖。”女人的声音比记忆中沙哑了许多,就像是被砂纸打磨过的旧棉絮,但仍带着让林知暖鼻尖发酸的温度。
她的声音低沉而缓慢,仿佛每一个字都从喉咙深处挤出来,带着岁月和病痛的痕迹。
她抬手想碰碰女儿的脸,中途又停住了,指节抵在唇边轻咳了两声,病号服的边角随着动作从大衣下面翻了出来,“我身上有消毒水的味道……别嫌弃。”
“怎么会呢。”林知暖的眼泪砸落在对方的手背上,冰凉的泪水顺着皮肤滑进袖口,她扑进那带着淡淡药香的怀抱里,就像小时候被同学欺负后扑进母亲怀里那样,“我找了你五年,五年……”
江砚寒往后退了半步,背在身后的手缓缓松开。
他刚才摸到门把手上残留的薄茧——和程晓薇从前做器官协调员时,因长期整理文件磨出的茧子位置分毫不差。
指尖仍能感受到那种粗糙、干燥的触感,像是某种无声的确认。
可当他的目光扫过茶几上那半杯茶,又落在女人腕间若隐若现的针孔时,眉头再次拧紧了。
茶水已经有些冷却,表面浮着一层薄薄的油膜,映出窗外摇曳的树影。
“当年赵总联合境外组织进行非法器官买卖,我作为协调员负责登记,发现捐献者信息被篡改了十七例。”程晓薇抚着女儿的头顶,声音突然冷了下来,像是一块碎玻璃掉进了静水之中,“他们要我闭嘴,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在死亡证明上签字,要么……”她掀起大衣袖口,露出小臂上暗红的疤痕,“这是他们给的‘见面礼’。”
林知暖倒吸了一口冷气,指尖轻轻碰了碰那道疤,粗粝的皮肤纹理让她心头一颤:“所以你是假死?”
“我买通护工换了尸体,在地下诊所躺了三个月才敢露面。”程晓薇从帆布包里摸出一个银色的U盘,塞进林知暖的掌心,金属的冰冷触感让她下意识缩了缩手指,“这里面是你爸临终前给我的证据——他当年是赵总的法务总监,发现他们用慈善基金会洗钱,准备举报时……”她喉结动了动,声音哽咽了几分,“出了车祸。”
江砚寒的手机在这时震动起来,他扫了一眼李经理发来的消息,瞳孔微微一缩:“赵总两小时前被保释了,还申请重新调查二十年前的器官捐献案。”
“他查到我还活着了。”程晓薇突然抓住林知暖的手腕,力道大得近乎慌乱,指甲几乎掐进她的皮肉,“小暖,当年那些被篡改的信息里,有江氏集团捐赠的医疗设备记录……他们想借舆论搞垮江氏,再低价并购!”
林知暖的手紧紧攥着U盘,指甲几乎掐进了掌心,金属边缘硌得她生疼:“所以他们要灭口,先杀我妈,再……”
“不会的。”江砚寒突然覆住她的手背,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渗透进来,带着一种令人安心的力量,“我让人把疗养院的安保系统升级到军用级别,现在就送阿姨去安全屋。”他转身时西装下摆带起一阵风,空气中飘来一丝雪松香水的气息,“十分钟后出发。”
黑色商务车驶入夜色中,林知暖透过车窗看了一眼别墅的方向。
路灯在程晓薇脸上投下明暗光影,她正望着车后座的帆布包发呆——那里面除了换洗衣物,还有半瓶没吃完的降压药。
药瓶隔着帆布传来轻微的碰撞声,像是某种不安的预兆。
“系好安全带。”江砚寒的声音从驾驶座传来,他盯着后视镜的目光像淬了冰一样,“后面有一辆黑色迈巴赫跟了三个路口了。”
林知暖猛地转过头,只来得及看见远光灯在后视镜里晃了晃,刺目的白光像一把刀划破黑暗。
程晓薇突然按住她的肩膀:“他们可能在附近设了局,砚寒,前面第三个路口左转进巷子!”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响刺耳地响起,橡胶烧焦的味道弥漫在车厢内。
江砚寒单手转动方向盘,车身在巷口划出一道漂亮的弧线,后排的林知暖被甩进了程晓薇的怀里,两人撞在一起,呼吸交错。
后视镜里那辆迈巴赫紧追不舍,副驾驶座上的人摇下车窗,黑洞洞的枪口闪了闪,空气中顿时多了一丝金属与火药的气味。
“趴下!”江砚寒低声喝道,左手迅速按下了车载面板上的红色按钮。
车载屏瞬间黑屏,再亮起时显示“信号干扰启动”。
他踩下油门冲进死胡同,在最后一刻猛地打方向盘——后方传来急刹车的声音,接着是轮胎碾过碎石的轰鸣声。
“从后车厢的暗格拿枪。”程晓薇突然扯开大衣,露出里面别着的防狼警报器,塑料外壳在灯光下泛着冷光,“当年你爸教我的,遇到危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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