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兄弟连连磕头说:我们兄弟再也不敢来闹事了,大师尊姓大名!东方于慢悠悠地说:我乃东方于。花家兄弟又拜了几拜,灰溜溜地走了。
东方于转头吩咐郑云把蔡一雄押来。不一会儿,五花大绑的蔡一雄被带到门口,梗着脖子瞪着眼。东方于不紧不慢地说:松绑!请坐说话。郑云刚解开绳子,蔡一雄就气哼哼地往门边椅子上一坐,闭着眼睛装哑巴。
这时红霞走进来打招呼:蔡师傅,别来无恙啊?蔡一雄一愣:这儿还有人认识我?睁眼看见是白云洞交过手的红霞,又立刻闭上了眼。
东方于开口道:蔡兄盗旗留名,还算条汉子。不过你说要解双仇,不知是哪两桩仇怨?蔡一雄冷哼:青莲是我好友,他受剃发之辱就是我的耻辱;王元虎是我妹夫。这不是双仇是什么?
那盗旗想怎么报仇?
找吴刚决一死战!
呵呵,吴刚在金陵几个月你不来,他快回来了你又不等,专挑他不在时偷旗子。蔡兄这话,自己都圆不上吧?现在成了阶下囚,还有什么话说?
哼!一时大意中了你们的诡计,要杀要剐随便,老子死也不服!
红霞插话:蔡一雄,我现在就放了你,三天内把镖旗送回来。要是真想和吴刚打,留下地址等他上门。只要还旗,我们立刻放了青青。要是等不及,现在就跟我比划——你赢了带青青走,输了三天还旗。选吧!
蔡一雄咬牙道:旗子在我兄弟黎明那儿,三天来不及取。有胆就放我走,让吴刚来泾县黎庄讨要!行,你可以走了。
第二天晌午,突然闯来二十多个官兵,领头的举着搜查令大吵大嚷,说昨夜吴刚潜入金陵,先奸杀了中山王后代武阳侯的夫人,又去王府盗走御赐宝刀和太祖亲笔铁券,两处都留了名号。
东方于说:吴刚去四川走镖还没回来,离家有七八千里远,这次的事情肯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请求宽限些时日,等吴刚回来一定主动去官府接受审问。
那军官瞪着眼睛吼道:老东西真是不知好歹!吴刚本来就是个在逃的犯人,这次又捅了马蜂窝,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东方于反问:凭什么认定就是吴刚做的?
军官说:现场留着行道剑三个字!
东方于冷笑:光凭留个名字就能当证据?要是飞贼留个巡按大人的名字,你们也照这名字去抓人吗?
军官气得跳脚:好个不知死活的老东西!竟敢抗命还辱骂朝廷命官,给我抓起来!
两个衙役拿着铁链就往东方于脖子上套。东方于纹丝不动,冷笑着说:我犯了哪条王法?你们是奉了谁的命令来抓人?
军官蛮横地说:少废话!老东西皮痒了是吧?给我搜。
只见东方于双手一扯,铁链哗啦断成两截。他厉声喝道:站住!我们镖局是经过官府批准的,吴刚外出走镖,你们凭什么无故搜查?识相的就赶紧回去,老夫自会去公堂说理。要是再胡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二十多个捕快吓得大眼瞪小眼。有个机灵的捕快打圆场:军爷,既然吴刚不在,咱们先回去复命再说吧。那军官也怂了,赔着笑脸说:我们都是奉命办事,身不由己啊,老英雄见谅。说完就带着人灰溜溜地跑了。
在镖局大门口,叶祖和郑云两个人正憋着一肚子气想冲出去打架,但因为东方于有令在先,他俩不敢轻举妄动。等那些来找事的军校走后,叶祖忍不住问:师叔!刚才干嘛不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啊?东方子笑呵呵解释:这帮人是青莲派来打探虚实的,主要想找青青的下落。既然他们没硬闯,我们何必大动干戈。
另一边,青莲最近可真是焦头烂额。先是蔡一雄偷旗子失败,接着师弟青青被抓,后来去救人反而折了三名手下。
更让他崩溃的是,昨天宗清师徒从红枫岭赶来报信——风云岗的张坤、童子卿吃了败仗,红枫岭的韩世雄杀了张静,连许知也投靠了镖局。红枫岭这一仗损失惨重,死伤过半,剩下的人都跑光了。这一连串失败就像千刀刮骨般痛苦,让他决定豁出去拼个鱼死网破。
于是青莲在天王庙紧急召集所有手下,打算趁鹤亮等镖局高手还没回南京,先下手为强。计划血洗镖局,抢走红霞的行道剑,削弱吴刚的势力。
八月二十日这天,天气特别好。一大早,通善方丈和瞑山就带着二十个高手杀气腾腾来到镖局门口。瞑山的二徒弟方静扯着嗓子喊:喂!看门的死哪去了?
镖局门口四个守卫中走出一个镖师,客气地抱拳问:这位好汉有何贵干?
方静见只是个普通镖师,叉腰说:赶紧叫你们镖局管事的滚出来,大爷我有话要问!
镖师见他这么嚣张,也冷着脸回怼:您总得报个名号、说清来意,我才好去通报吧?
方静扯着嗓子吼:叫你们镖头滚出来说话!
门口值班的镖师头都没抬:镖头不在,有事说事。
放你娘的屁!你算老几?叫个管事的来!方静唾沫星子喷了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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