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月:“谁辞职?”
“你男朋友,荣信最有年轻最优秀的并购律师,岑阙。”
宗樾一字一顿地定义,声音在她听来藏有抱怨和责难。
“胡扯。”
宗樾:“你当然意外了,我也意外,但这事儿我跟你扯谎没有一点意思,他今天刚刚提的,律所里目前只有几个人知道。”
“山风集团的案子岑阙不是早早撤出了吗,最终并购失败和他有什么关系?难道不能说因为失去了他所以才失败吗?”
“正常人当然这么想,但是好事者可不是这种思维逻辑,加上山风集团的岚总在公开场合暗示岑阙失职,以她的影响力,让业内短期对岑阙失去信任是可以做到的。”
“那个岚总为什么这么做?”
“你觉得呢?”宗樾嘲讽一笑,“之前尽调,岑阙就为了你三番两次地跑回国。”
江清月就不明白了:“工作没有耽误吧,工作质量没有下降吧?”
宗樾简直藏不住了,“那如果对方是一个爱慕他的女人呢?”
“什么?”江清月唯恐自己听错了。
“嫉妒的力量,因爱生恨,你懂什么。”
江清月不太相信一个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是个性缘脑,但眼下不是纠缠原因的时候:“这就一定要辞职吗?你们荣信内部不做调查核实的吗?人云亦云吗?”
“是他主动辞的。”
“为什么?”
“除了你还能有谁有这么大能量?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你有往心里去了吗?”宗樾气得发笑,“呵,差点忘了,你这个女人心里除了自己会真正在乎谁?”
江清月蹙眉,“人身攻击没有一点用处,有事你就讲清楚。”
“以前的岑阙是多敬业多优秀的律师啊,整个荣信从上到下,没人不服没人不满意,自从和你谈了个恋爱,又是丢案子又是传绯闻又是发声明的,不是说好的恋爱能让人变好吗,你们在干嘛,你在干嘛?”
宗樾是典型的祸水叙事逻辑,几乎每个字都踩在江清月的雷点上,她反击道:“怎么算好,是他说了算,你的评价体系就是对的?”
她向赵宛妍比了个抱歉的表情,示意自己有事情要处理。
赵宛妍也听到了些许,摆摆手示意她自去吧。
江清月边接电话边往楼下走,为了保持通话畅通,她没有坐电梯。
嘴上强硬,事实上,无人能懂她此刻的慌乱,只有通过这简单重复的下楼动作来缓解。
“你知不知道岑阙暗恋了你十年……”说到这,宗樾兀自骂了声粗口,顿了顿又接着道:“说实话我听了都头皮发麻,你知道一个男人肖想一个女人十年,乍然拥有会做出什么事吗,他整个人都是围着你转的啊你没发现吗?”
“围着我转,所以辞职?你听听自己逻辑通顺吗?”高跟鞋踩在台阶的声音,是她猛烈而钝痛的心跳。
“正着围着你转,背着围着你转,不都是围着你转?他就是嫌自己太忙了,你也太忙了,他有太多仇人,你也太能招惹敌人,所以决定不干这一行,可他是个天才律师啊江清月,你不会不知道他的能力所在,他该做到什么位置他能做到什么位置,你会预见不到吗?把他藏在家里做个家庭主夫这是你要的?”
“不可以吗?”她也头皮发麻,但不想被第三人评价自己的恋情,只能冷冷回怼。
“我看你们俩是真的都没救了,你必须把他劝回来,我告诉你这不是小事,按照你这谈几天就扔的黑历史,岑阙在你这能保鲜多久?按你微博上那什么狗屁理论,恋爱保险期三个月?你们有了吗?”
宗樾似是计算了下时间,没成想都快半年了,有些挫败道:“行就算是有,就算你这次长良心了,又能多久,三年?可他的人生还有不止三十年,疯了真是要被你们这对疯子搞疯了…… ”
听得出来,宗樾已经彻底凌乱了。
岑阙漫长而延续的情感给了他太大的冲击,比起岑阙,他对江清月的那点欣赏、爱慕和念念不忘简直微不足道。
江清月其实也已经凌乱了。
到了一楼,无头苍蝇一般打转,许久才看到消防门走出去打车,嘴上还是利索地回复:“有事,先挂了,以及,谢谢告知。”
谢谢他能够冲破嫉妒的枷锁,告诉她这些。即便观点存在他的性别局限,还是给她提供了一个另一个视角。
在出租车上,她终于打通了岑阙的电话。
“你要辞职?”
对面只传来一声清冷的“嗯”。
“跳槽吗?”
“没有。”
她仍有期待:“那是要和别人合伙开律所?”
“没有。”
“那你是要干嘛?”
“停下休息休息,最近可以送你上班,接你下班,好不好?”他答得语气自然。
江清月却是全身紧绷,汗毛都要竖起来:“你在说什么,你疯了吗岑阙?你这样,你,”她简直语无伦次,“你到底在想什么啊,你这么一个大律师天天接送我上下班,这是什么新型的捆绑手段吗?”
言辞犀利,语气也激烈。
话说出口,她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可她控制不住,草稿本、鲜花、月亮摆件又一一飘来她脑海,那些陈年往事和物证都在眼前堆砌,沉甸甸的,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岑阙的离职成为了最后一根稻草。
“见面说?就算吵架,要当面,好不好?”他仍旧稳重温柔的声音从对面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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