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鸣动作顿住。
江清月赶紧趁机将赵宛妍从他身前拖走,回到安全距离才转过身来。
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刚才那一声怒吼应该是宗樾的声音。当她扭头过来,只见陈嘉鸣已被掀翻在地,捂着似乎摔折了的腿在地上痛苦蜷缩。
视线缓缓上移,她终于看清了打陈嘉鸣的人,身体与思绪都完全僵住了。
眼前因为打了人衣衫凌乱而正在整理衣袖的人,不是暴躁易怒的宗樾,而是永远严正端方,矜贵自持的岑阙。
他眼神冷彻如腊月寒霜,居高临下而毫无怜悯地看着地上的人。
随即,眼皮缓缓抬起,对上江清月的视线。
不知为何,她捕捉到他的目光有浓浓的探究,以及一丝淡淡的怨怼。
岑阙在陈嘉鸣身侧蹲下来,低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陈嘉鸣更加痛苦地呜啼。他缓缓起身,吩咐侍应生:“陈先生喝醉了,给他在楼上开间房好好休息。”
对这明显胡说的论调,侍应生也是欣然接受,答道:“好的,岑先生。”然后叫来人,把陈嘉鸣抬走了。
工作日晚上的酒廊没有几个人,昏暗灯光下,一切归于沉寂。
然而不对劲,岑阙的眼神不对劲。
江清月把赵宛妍交给赖雯斐照顾,走过去,视线在岑阙和宗樾之间逡巡,问:“你们也在这儿?”
宗樾挑眉:“是啊,不是你让岑阙请我吃饭的吗?”
岑阙面无表情,没有说话。
江清月搞不清楚状况,但她知道岑阙不高兴,并且涉及宗樾,那八成是醋了。
这好办。她当即揉了揉眉心,腿一软就往岑阙怀里倒,而他只是伸出手臂撑着她,没有更亲昵的举动。
他没有抱她!符合社交礼仪的彰显亲密关系的虚搂都没有!
江清月再接再厉,安排起来:“宗律师,能麻烦你送赵律师和我朋友回家吗?”
她和宗樾说话少有这样正经的语气,宗樾有点木了,意识还没回来,头已经点下了。
那边,赖雯斐也很有姐妹默契地冲她眨眨眼,意思没问题交给她。
“谢谢啊,下次再让思在请你吃饭,”江清月眼神挪回来,极力表现出站队意图,将计就计拽过岑阙伸过来的手臂,手指自然而然地滑入他掌心,十指相扣,细声细气地问:“你还有事吗?我有点喝多了,什么时候回家…… ”
边说还边仰头看他,装模作样地抚着太阳穴。
话听着都再正常不过,只是配合上她迷离的眼神,撒娇意味十足。
这种公然撒娇,尺度稍微把握不好,就显得做作轻浮,而她刻意压低了声音,似窃窃私语,又足以让周围人都听见,分寸拿捏得刚刚好。
岑阙静静看着她,明知她每一句都是精心设计过的,心底里那点郁结还是被瞬间击散,心脏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的手臂终于环上她的腰,扭头对他的同事道:“先到这?”
话是问句,但哪有人如此不识相还要阻止?
他们今晚也算没白来,总算见识到传闻中的江律师是怎么同时拿捏荣信两位大律的。
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一个满脸不值钱的模样,真是——
女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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