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又有点……委屈?那表情稀罕得像是看见镇北军的糙汉子们跳广场舞,看得我心里咯噔一下。“在你心里,本王就是如此不堪?”他声音低了些,像被风吹散的柳絮。
“不是不堪,是……是太突然了!”我手忙脚乱地摆手,碎糖糕从袖管里掉出来,“你看啊王爷,你是镇北王,我是侯府嫡女,咱俩身份悬殊,性格也不合!你高冷,我沙雕,这要是在一起,不得天天鸡飞狗跳,把王府房顶掀了?”
“本王喜欢看你掀房顶。”他接话快得让我噎住,耳尖却红得更明显,像偷喝了桃花酿的小童子。
“你……”我跺了跺脚,梨花被震得簌簌落下,“反正我不信!你肯定是一时兴起!我才不要当什么王妃,天天端着架子,不能躺平不能吐槽,多憋屈!”
萧策沉默了。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落在我脚边,像个温柔的陷阱。我看着他紧抿的嘴唇,突然有点心虚——他眼里的认真不像是装的。可一想到要嫁入王府,那些繁文缛节就像无数根针,扎得我现代灵魂直哆嗦。
“没别的事我先走了!”我猛地甩开他的手,转身就跑,裙摆扫过梨花树,惊起一片香雪。身后传来他低低的喊声:“苏桃!”
我没敢回头,一路小跑跑回院子,关门时才发现手里还攥着半块糖糕,已经被捏得不成样子。春桃端着水盆进来,看见我通红的脸,水盆“哐当”落地:“小姐您咋了?被狗追……”
“去你的!”我把糖糕往桌上一扔,瘫在椅子上直喘气,“萧策他……他跟我告白了!”
“!!!”春桃眼睛瞪得像铜铃,水花溅了她一鞋也顾不上,“真的?王爷说啥了?有没有送定情信物?是不是该准备红妆了?”
“停!”我按住她晃得我头晕的肩膀,“他说‘心悦我’,我回‘你开玩笑的吧’,然后就跑回来了。”
春桃恨铁不成钢地戳我额头:“小姐!您傻呀!镇北王多好的人!长得帅、有权势、还会给您送糖糕,最重要的是他懂您的‘发疯文学’啊!上次您说‘内卷要不得’,他转头就把军营里加班的将领全赶去睡觉了!”
“懂个屁!”我趴在桌上,声音闷闷的,“他懂我抢亲时当司仪的快乐吗?懂我躺平啃糕时的哲学吗?万一结了婚,他嫌我吃得多不让我干饭怎么办?嫌我吐槽多不让我说话怎么办?”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像被猫爪挠似的。我想起第一次见他时,他皱着眉看我穿麻袋素衣躺平啃糕,眼里满是“人类迷惑行为”的嫌弃;想起他落水后被我强吻(人工呼吸),红着耳根甩披风跑掉的样子;想起慈安寺后巷,他牵着我的手说“以后这种事不必自己扛”……
“小姐,”春桃蹲下来,戳了戳我的胳膊,“其实您心里挺喜欢王爷的吧?不然干嘛每次见他都偷偷抹那支玫瑰膏?”
“我那是怕气色不好被王氏嘲笑!”我嘴硬道,却想起上次他帮我擦嘴角糖霜时,自己心跳漏拍的样子。窗外的梨花又落了几片,粘在窗纸上,像谁不小心滴上的泪。
夜深了,我趴在窗台上看月亮。春桃说萧策在梨花树下站了很久,最后走的时候,肩膀好像都垮了下去。“妈耶,高冷王爷跟我告白了……”我拍着胸口,心跳还是快得像要蹦出嗓子眼,“拒绝吧,好像有点舍不得;答应吧,又怕失去自由……”
更夫打更的梆子声远远传来,“咚——咚——”敲在寂静的夜里。我咬着唇,看着月亮上的阴影,突然想起萧策第一次见我时,眼里那一闪而过的好奇;想起他偷偷学我喊“人间真实”时,耳根发红的样子;想起他每次给我送糖糕时,明明一脸高冷,指尖却小心翼翼……
“唉,”我叹了口气,把脸埋进枕头里,枕套上还沾着下午啃糖糕时掉的碎屑,“不就是告白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本小姐先躺平想想,明天再说……吧?”
月光悄悄爬进窗棂,照亮桌上那半块被捏碎的糖糕,也照亮了窗外落了一地的梨花。第二卷就这么结束了,可我的心却像这落了满地的花瓣,被风吹得乱哄哄的,不知道该飘向哪边。唯一确定的是,萧策那家伙,好像真的把我这颗“沙雕作精”的心,搅得有点乱了——乱得有点甜,又有点慌。或许,当王妃也不是不行?至少……糖糕管够?我甩甩头,把脸埋得更深,明天再说吧,先让我躺平消化一下这惊天大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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