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点流逝,秦川顶着烈日和饥饿硬是走了两个多小时,当他路过一个工地,看到工人吃着方便面的时候,他险些就也要买一桶,但最终还是将落于货架上的手收了回来。
渐渐的,饥饿感消失了,他的面容重新变得淡漠,上午他看见露着修长洁白大腿的姑娘时,还会微微侧目,但现在,他只是默默的注视着前方,不发一语。
地上的影子慢慢拉长,好似连太阳都要避让秦川,不断向着西边倾斜,站在天桥上,脚下的车辆川流不息,哪怕是周末,江城也依旧会堵车。
秦川将胳膊搭在了围栏上,看着远方的落日,车辆堵满了整个马路,不断亮起的红色车尾灯似乎是在与夕阳争辉。
夕阳,是太阳在一天中最美丽的时刻,而它往往代表着悲凉与惆怅,而就在不知不觉间,夜幕悄然降临。
黑夜,对于原始人来说是危险的代名词,他们会躲进山洞,堵上洞口,来远离黑夜带来的恐惧,对于古人来说,黑夜是熄灯睡觉的时间,他们会紧闭门窗,防止盗贼的进入,而对于现代人来说,黑夜,是堕落者的天堂,是青春散发激情与荷尔蒙的狂欢之地。
天空暗淡,于是人类文明的灯火亮起,在一座巨大的城市之中,你甚至会觉得夜空在微微发亮,那不是夜空在发亮,而是灯光映照之下的光污染。
来到中心广场,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许多年轻的身影,随着灯光秀即将开始,人也越发多了起来,直到挤满了整个广场才停止。
秦川略显瘦弱的身影被挤到了一个角落,他并不生气,于是心安理得的站在众人身后,巨大的霓虹灯悬挂在高楼大厦的外墙,伴随着众人倒数,一盏盏极具穿透力的灯光亮起,在天空中形成了一个立体投影。
许多人拿出手机拍下这一幕,诚然,这一幕其实并不壮观,甚至是有点无趣,但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噱头,他们来到这里,本就不仅只是看一个所谓的灯光秀,或许是为了与家人一同欢笑,或许是为了与恋人拥抱,又或许,是为了给周末的最后时刻打上一个有意义的烙印。
秦川独自站在喧闹的人群后,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他微微低下头,转过身,向着属于他的那片黑暗走去,绚丽的灯光在他的背后炸开,但没能照亮他的身影,反而让他的面容更加模糊。
回到了城市外围,蟑螂和老鼠在下水道打成一窝,突然间,天空一声雷鸣,这声雷鸣十分响亮,竟让秦川的头脑有了片刻清明,一道雷光闪过,很快,滴滴雨水落下,不出片刻就已经下大,南方就是这样,天气变化莫测,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雨水淋湿了秦川的衣裳,他只是随便拧了拧就不再理会。
“啊!”
就当他路过一个阴暗的小巷时,里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然后尖叫戛然而止,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他转头望去,借着微弱的灯光,他看见黑暗中有三个高大的男子正牢牢将一个女人束缚在身体之间,并且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不管她的双腿如何乱蹬都无济于事。
那三个男人虎背熊腰,身上有着看不清的纹身,一看就不好惹,秦川本想转身就走,但其中一个男人看到秦川发现了他们,居然飞速上前,堵住了秦川的去路,随后与另外一名男子将他前后包围。
面对此种情形,秦川面色依旧淡然,仿佛被围住的不是自己而是别人。
“老大,这家伙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既然看见了,那就警告一下。”
两人的交谈传入秦川的耳中,不知怎么的,面对两人的挑衅,他心中突然涌出一种无名怒火,就好像是被蝼蚁爬上了脚背,虽然不疼,但很恶心。
两人来到秦川身前,他们比秦川高出一个头,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看着秦川,其中一个男子开口道:
“喂,小子,今晚你什么都没看见,听到没有!”
毫无疑问,如果是普通人,绝对会被吓住,但秦川则是微微抬起头,眼神中充满冷意,然后缓缓吐出一个字: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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