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茹最近过得不算糟，严格的说物质方面儿应该是过得很好。除了大家伙儿捐钱给他何雨柱还会偷偷塞给他一些肉和粮食，这使得她们一家的营养完全没有问题，但一件事使得她心里却像扎了根刺，一直安不下来。
厂里调她去仓库当库管员，工作轻松，不用再站车间受累，他知道这儿工作是何雨柱帮他调的岗。要不然光凭她自己，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干到这么轻松的工作。
邻里之间见着她都夸一句“秦姐脸色不错啊”，她也总是笑笑不接话，低头走人。
可她自己心里明白，顺利得太过了，就难免叫人怀疑。
她也不是头一回感受到这种“目光”了。那种藏在眼角余光里的打量，说不出口的揣测，时不时从某个拐角蹿出来，像猫似的，静悄悄地盯着她。
她早年做过小会计，算账细，如今也一样心细如针。
尤其是她那婆婆——贾张氏。
老家伙这阵子变了。
起先秦怀茹以为她是心情好。毕竟何雨柱在全院发起募捐后，每月都给她两块钱的“零花”，让她那点平日憋着的苦气总算透了口风。
老家伙时不时出门逛街，回屋还爱显摆自己买的布头、小糖果，似乎是好日子来了。
但好得有点不对劲。
老太太以前骂她，从不拐弯抹角，怼天怼地骂街。可现在不骂了，却总阴着脸，眼睛却紧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秦怀茹做饭，她坐在门口嗑瓜子，嘴上说着闲话，眼睛却在看她洗菜时的神情；
秦怀茹晾衣服，她站在窗边看天，说是估天色，实则连她挂个背心都数得清清楚楚；
有一晚她临时出门去厂里拿点东西，前脚刚出门，后脚就听见屋里门响。
她转头望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见。
她是女人，最懂女人那点藏不住事的本事。她能感受到那种揣在肚子里的防备和算计。
贾张氏变得太“安静”了。越安静，越像风雨前的寂静。
秦怀茹不动声色，她忍。她装作没察觉，只是把每一件小事、一句闲话都记在心里。
她更警觉地发现，老太太最近跟易中海走得近。
两次下班回来的路上，她远远看见那两人站在街角靠墙说话。一个满脸堆笑，一个眼神闪躲，像是猫捉老鼠前的盘算。她走近些，他们就立刻散开，说着“天凉了”之类的废话。
她心里顿时明了了几分。
易中海那人，看似是邻里老好人，实则一肚子算计。
当年贾东旭变得那么变态，肯定也跟易中海有着莫大的关系。
秦怀茹不信他真是关心她未来过得好，更多的是盯着她和何雨柱。
说不好，就是他去贾张氏面前挑的事儿。
她倒不是怕什么，和何雨柱这些日子交往，虽没挑明，但旁人要真想安个帽子，也确实能看出些“眉目”来。
何雨柱是个有本事的男人。
帮她，为她扛事，她心里自然是感激的。可感激里混着点别样的情绪，这情绪她不敢说，也不敢细想。
她更不敢让贾张氏抓住把柄。
这一晚，她故意在饭后说：“妈，我厂里库房那边儿今天到了批毛巾，我得去拿点回来做登记，顺道看看明儿分配的单子。”
贾张氏放下碗，眼皮微抖了一下，但还是“哦”了一声，说：“天黑路滑，慢点走啊。”
“我会的。”她笑着点头，穿上外套出了门。
走出四合院大门，她并没急着去厂里，而是故意沿着巷子拐了几个弯，从东街绕进南巷，又穿过破旧砖墙的缝隙往西。
她心里想着：“跟不跟得上，就看您老太太的脚力了。”
她走得不快，脚步轻缓，像是随意散步。可耳朵时刻竖着，眼睛余光一扫，那道巷子转角的墙根下，隐约有影子一闪。
她没停，只抿着嘴，往前走去。心里却像针扎了一下。
到了城南老邮局旁边的一家糖铺，她停下来看了看橱窗，倒映出身后不远处，果然有人倚在树旁，穿着熟悉的花棉袄。
她假装系鞋带，眼神落在那身衣服上——是家里那件旧袄子，前年还亲手给贾张氏补过袖口。
她没有回头，没有停留，而是轻轻站起身，朝另一个方向慢慢走远。
直到身后那影子再也看不见，她才收起嘴角那一丝冷笑，眼中却浮现出几分冷意和失望。
第二天，秦怀茹在库房整理布料，一边做登记，一边低头思索。
她不是不知道贾张氏的难处。一个寡老太太，要养活三个孙子，靠着寥寥数元钱过日子，能不精明点儿么？她不是怪她想要依靠，也不是怪她嘴碎、手紧。
她只是恨，那人居然愿意被人利用，被易中海牵着鼻子走，拿她当做“把柄”的对象。
她更恨，那个所谓的“家”，已经不再是她能安心栖身的地方。
午后，她下班没回家，而是去了红星街口一家裁缝铺，把上次多余的布料分成了两小块，偷偷做了个小衣袋。她不是要藏什么，而是——她已经开始为将来做准备。
她明白，不能总这么被人盯着活。
几天后，她终于把这些事告诉了何雨柱。
那天夜里，孩子睡着了，屋里只点着一盏小油灯。她轻声把最近的事全说了，语气平静却透着股冷气。
何雨柱听完，脸上的笑意早已散去，只剩阴沉。
他默了很久，低声说道：“你说得对，是时候该让人知道，别拿你当软柿子捏了。”
“可我不想撕破脸。”秦怀茹低声，“我只是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是怕，是不愿意让他们抓住咱俩的把柄。”
何雨柱点头：“我懂。你放心，再遇到这种事，你还是照旧出门，不过这次别走回头路了。”
“你是说……”她抬眼看他。
何雨柱脸上多了几分狠意：“我会在另一头接你。咱们让她绕得远远的，再也不敢跟着你。”
秦怀茹点了点头，轻轻咬住嘴唇，眼神里多了决心。
这个家，她守得太久了。可如果守着的只是一座牢，那她宁愿带着孩子，走向更远的地方——哪怕前路难行，也好过背后天天有人盯着她的每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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