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劫之矛命中第一根石碑,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诗性轰鸣。林渊看见石碑表面的「第一世劫子失败记录」开始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劫子当年未被记载的附言:「吾败于天道,却胜在未肯定稿」。附言能量如病毒般扩散,十二根石碑相继崩解,露出里面被囚禁的「可能性种子」——每颗种子都代表着一次被天道抹杀的自由选择。
黑袍人影发出不甘的咆哮,身影化作万千反诗飞蛾,扑向可能性种子。苏绾的道统之笔急挥,画出「共书牢笼」困住飞蛾,林渊则用无劫之杖将种子植入永恒诗树的根系。树根吸收种子能量后,突然生长出十二根「反抗道统」的新枝,枝条上结满写着「选择即道统」的金色果实。
此时,共书广场的终局场开始崩溃,石化的修士逐渐复原。转世者踉跄着走向林渊,手中的轮回之笔化作光屑融入道统之笔,她的眉心浮现出苏绾的永恒之笔印记,眼中却带着第七世劫子的沧桑:「吾等十二世劫子,终于等到这一天...」话音未落,她的身体化作光雨,与诗性元婴的光雨融合,在共书广场中央种下一株「劫数自由树」。
树身刻着十二世劫子的姓名,树叶则是他们的反抗诗句。当第一片叶子飘落,天元界的天道枷锁轰然碎裂,所有修士都感到眉心一轻,仿佛某种无形的束缚被解除。林渊的天道眼看见,整个天元界的灵脉都在共鸣,灵脉节点浮现出「自由书写」的量子纹路,就连九大宗门的护山大阵,也开始吸收共书道统的能量,转化为允许不同道统共存的「弹性结界」。
太虚镜碎片再次浮现,镜面映出盘古残魂的欣慰笑容:「吾之保险,原为试汝等道统之韧。今见劫子之种开花,方知『天道未济』非虚言」。影像消散时,碎片化作「道统解码器」,插入无劫圣殿的编年史,将所有「天道必然」的记载重新编译为「道统可能」的量子诗行。
苏绾突然指向鸿蒙海深处:「看那里!」只见海眼方向升起一座由劫子记忆与共书光纹构成的「道统灯塔」,灯塔每闪烁一次,就有一个维度的天道枷锁崩解。林渊感应到,黄泉域的阎罗殿正在改建,忘川水被引作「记忆墨水」,允许亡魂书写自己的轮回诗;格律森严界的诗人则发明了「道统变奏曲」,能在不同道统间自由切换韵律。
无劫圣殿的钟声第三次响起,这次的钟声融合了破劫的轰鸣与新生的咏叹,形成宣告「道统自由」的终极乐章。林渊与苏绾站在劫数自由树下,看着鸿蒙海各处的诗性光芒连成一片——那是多元宇宙在庆祝叙事枷锁的崩解,是新诞生的道统在自由生长,更是无数生灵用各自的笔,在时间的画布上描绘着既独立又相连的,永恒诗篇。
他知道,道统原教旨的反扑只是开始。当「开放劫数」的理念传遍鸿蒙海,必然会遭遇更强大的反抗——那些依赖「天道注定」生存的古老存在,那些在终局叙事中获益的既得利益者,都将成为无劫圣殿的潜在敌人。而圣殿中央的永恒诗树上,一片新叶正带着血色纹路展开,叶面上用混沌原诗写着:「自由道统路,每步皆劫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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