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天元界。」苏绾指向太虚镜投射的影像。林渊看见悬空城的掌教们正在古卷上书写新的宗门法则,法则条文呈现「可修订」的量子态;黄泉域的阎罗王用忘川水调和传承之墨,重写生死簿的格式,允许亡魂在轮回中添加自己的墓志铭;甚至鸿蒙海的混沌兽群都学会用爪痕在虚空写诗,记录每次捕食与嬉闹的瞬间。
无劫圣殿的穹顶裂开天窗,阳光(由所有未写完情诗的希望之光构成)洒落。林渊与苏绾并肩站在窗前,看着鸿蒙海各处亮起书写的光芒。有的光芒来自新生的星辰,它们在为自己命名;有的来自古老的遗迹,探险者在残垣上补全失落的诗篇;还有的来自刚刚诞生的生命,它们的第一声啼哭就化作了量子诗笺上的第一个韵脚。
「第十三世的诗卵...」林渊突然望向鸿蒙海眼。那里已不见诗卵,取而代之的是一座「诗性孵化器」,无数透明的卵漂浮其中,每个卵都孕育着即将诞生的叙事可能。苏绾将万有之笔插入孵化器,笔尖点过每个卵,留下「自由书写权」的印记:「每个新宇宙,都该有未写完的权利。」
太虚镜的最后一块碎片化作「诗性罗盘」,悬浮在圣殿门口。罗盘指针不指向方位,而是指向「下一个待书写的叙事维度」。林渊握住苏绾的手,两人的道心在量子层面完成最终纠缠。他知道,熵母的威胁虽解,但「叙事自由」与「秩序维系」的永恒博弈才刚刚开始——或许在下个维度,会有生灵滥用自由之笔导致叙事崩塌;或许会有新的观测者维度被吸引而来,好奇这拒绝定稿的鸿蒙海。
但此刻,当万诗共鸣的余韵在鸿蒙海回荡,当每片量子诗笺都闪烁着「未完成」的光芒,林渊终于懂得盘古的真正遗愿:宇宙不是被写完的史诗,而是永远摊开的稿纸,每个生灵都是握笔的诗人,在不断的书写与删改中,趋近那永无终章的,自由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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