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低垂,天极云府沐浴在温柔的月华之中,玉栏微映,灯影交错。主殿之中,欢谈渐歇,余温仍在,茶香袅袅。一家人围坐言笑的画面仿佛仍停留在心头。秦雨轻拍秦宁肩头叮嘱要照顾好身边二人,千蕊珊与慕清晚也如亲女般与秦雨交谈得极为投契,笑声、絮语在这座千年古府回荡,宛若人间仙景。
夜深后,几人各自安歇,天极云府彻底安静下来。
……
翌日清晨,曦光未启,金辉未洒,一室静谧中,秦宁缓缓睁开眼。
他转头,望见床榻之上,千蕊珊与慕清晚正安静熟睡在身旁,两人呼吸绵长,面容柔和,倦意未褪,身上薄被微掀,依偎如雪中莲。
他露出一丝浅笑,轻手轻脚地掀开被褥,缓缓起身,不惊动她们分毫。转头望去,只见榻侧,一白一彩两道轻盈身影,也正依偎沉睡:雪璃团在慕清晚颈侧,尾如雪带;彩儿蜷在千蕊珊肩头,蝶翼轻收,身上微微闪着万彩星光。
“两个小家伙也睡得挺香。”秦宁心中轻笑。
他悄然更衣,不发一语,踏出内殿,推开朱门,天极云府的晨曦轻柔地拂上他的面颊。
……
此刻的前殿花圃早已焕发生机,露珠在青石板上流转,白衣丫鬟早已往来有序。主殿之内,秦雨身穿浅紫宫装,正端坐饮茶,面前已摆好三人份清晨膳食。
她见秦宁走入,眼神一暖,笑意浮现:“你醒得倒早。”
秦宁微笑走上前,在她面前坐下,轻声道:“娘,其实……我这几年,每次夜里闭上眼,心里都还想着这里。”
秦雨眉眼微颤,看着眼前早已风华卓然的儿子,却仿佛仍是那个幼时总缠着她讲剑术、讲魂兽的少年。她轻轻点头,伸手抚了抚秦宁的手背,语气柔和:“你能平安回来,就是天下最大的好。”
殿中温光洒落,母子相视,一瞬间的沉默,却胜万语千言。
秦宁笑了笑,走上前轻轻牵住她的手,那手掌微凉而温柔,是年岁沉淀的慈爱,是他记忆中从未改变的温暖。
他道:“娘,我有一件东西,要送给你。”
秦雨愣了愣,笑容温柔道:“傻孩子,从小到大我要过你什么?你平安,就是娘这辈子最好的礼物。”
秦宁微微一笑,却没有解释,右手轻翻,掌心中浮现出一枚青色微光萦绕的丹丸——丹身如玉,环绕万道青辉,一枚枚神秘符文在丹体内隐隐游走,如天书流转。
“娘,这是我以青环衍化所得,世间仅此一枚,我唤它为——青蕴无极丹。”
秦雨微怔:“这丹……”
“此丹,不需修道、不动元力,仅凡人之体亦可服下。每隔十年服下一颗,便可延年益寿,百年不衰;至终,将可如我一般,不死不灭,青春不老。娘,这不是逆天,而是我,想让你……永远活着。”
秦宁声音微颤,话未尽已眼眶泛红。
秦雨望着那枚青色神丹,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她不懂什么青环,不懂界识、不懂因果命理,她只懂——眼前的孩子,从那幽谷之中她捡回来的,如今,已能改天换命,为她逆转凡人命数。
“娘,我知道……,你冒死救我,抚我成人,护我到如今……我这辈子所有的命,都系于你一人。”
秦宁轻轻将青蕴无极丹放入她手中:“娘,这不是报恩,这只是我想看你一直活着。”
秦雨已泣不成声,手中神丹氤氲着青光,如一生不灭的灯火,映着她的泪光,也映着少年心头最柔软的一角——母恩永恒。
秦雨手掌轻颤,看着那枚青蕴无极丹仿佛手中握着整个天地命运。她本想推辞,可望着眼前这个为了她笑着落泪的孩子,终是轻轻点头,缓缓将丹药含入口中。
青光化流,温润无声,却瞬间流转她全身经络。
刹那间,秦雨只觉一股从未有过的暖意,自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仿佛沉睡已久的生命之泉被唤醒,那些年华老去的印记,如潮水退散般悄然褪去。
她原本鬓角微白,此刻发丝恢复如墨,面容之间细纹尽褪,肌肤凝脂,仿若瞬间重回三十岁的温婉模样,周身一层如雾似光的青辉缓缓散去,悄然溶入天地。
——那是青环之力的流转,是秦宁给予的永恒。
“这……这便是神迹吗……”她低声自语,望向秦宁的目光,已不只是惊讶与感动,而是那种母亲与孩子之间,穿越岁月的纯净凝视。
就在此时,殿外走来两道窈窕身影,正是千蕊珊与慕清晚。
她们并未打扰,而是默默站在门廊外,望着秦宁与秦雨相对而坐,青光隐隐,宛若梦境。两人眼中都有泪光闪动,却又含着淡淡笑意。
千蕊珊轻声道:“这就是他最深的执念与最柔的归属啊。”
慕清晚轻嗯一声,雪白素衣在晨光中如月纱轻舞,眼眸温柔:“母亲平安,他心无憾。”
忽然,两只小家伙欢快飞来。
一只是通体雪白的九尾狐,雪尾轻扬,月辉相随——正是寂灵雪狐“雪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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