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长老,红鲤求见。”叶红鲤恭敬行礼。
叶守拙缓缓睁开眼,眼中精光内蕴:“为家主令而来?为了星海市那场闹剧?”
“不仅仅是闹剧,大长老。”叶红鲤神情肃穆,将陆尘同步过来的关于苏清雪幻象、深坑屏障符文以及十二王座的信息简洁汇报,“此事涉及之秘,恐远超玄阳一人之祸。秘库之中,或有先辈留下的只言片语,关乎存续。”
叶守拙沉默良久,枯槁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膝盖:“十二王座…天之极…道之本…哼,虚无缥缈。叶家秘库,非事关家族存亡不可轻启。你如何证明此事关联存亡?”
叶红鲤深吸一口气:“直觉。还有…苏清雪看到的‘吞噬’王座。玄阳所求,绝非一城一地。若他真寻得那等权柄,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叶家能独善其身吗?”
“直觉…”叶守拙重复着,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也罢。你既执意,便按规矩来。取‘问心镜’,映照你此行所见所感。若镜中显‘真’,允你一次秘库查阅之机。”
“问心镜?!”叶红鲤脸色微变。那是叶家测试核心弟子心志与所述真伪的古老法器,过程极为痛苦,且有迷失风险。但她眼神随即坚定:“好!”
石屋深处,一面布满铜锈、边缘刻满奇异符文的古朴铜镜被请出。叶红鲤盘坐镜前,凝聚心神,将星海市深坑之战的惨烈、玄阳的疯狂、苏清雪的幻象、陆尘异变的双眼以及那深坑底部的神秘符文,毫无保留地通过精神力注入镜中。
嗡——!
问心镜剧烈震动,铜锈剥落,镜面骤然亮起!不再是清晰的画面,而是汹涌的能量乱流!深坑的毁灭气息、玄阳邪异的猩红、苏清雪幻象中金色宫殿的恢弘光影、以及一道贯穿所有混乱的、冰冷而纯粹的幽蓝剑意(陆尘左眼的冰魄之力)…各种景象和能量特质疯狂交织、碰撞!
“呃!”叶红鲤闷哼一声,额头青筋暴起,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
叶守拙死死盯着镜面,当那代表“吞噬”王座的、令人心悸的饥渴感从幻象碎片中透出时,他古井无波的脸上终于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当镜面最终定格在一道若隐若现、却带着无尽古老与源初气息的符文虚影上时(正是深坑屏障上的那种符文),叶守拙猛地站起身!
“够了!”他低喝一声,手指一点,问心镜光芒收敛,恢复古朴。
叶红鲤大汗淋漓,几乎虚脱,但眼神灼灼地看着大长老。
叶守拙沉默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非金非玉、刻着繁复叶脉纹路的令牌,丢给叶红鲤,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持此令,入秘库‘天字区’,时限一炷香。记住,你之所见,关乎甚大,出库即封存于心,不得外泄一字!”
“谢大长老!”叶红鲤握紧令牌,眼中闪过坚定与急切的光芒。时间紧迫!
然而,就在叶红鲤拿着令牌转身欲走之际,整个叶家祖地,乃至周围的山体,突然传来一阵极其轻微、却深入骨髓的震颤!这震颤并非来自地壳运动,更像是…某种巨大而沉重的东西,在遥远的地底深处,被惊扰了沉眠,发出了一声不满的、带着无尽饥饿感的低吼!这感觉,竟与苏清雪描述的昆仑谷底“饥饿”如出一辙!
叶守拙脸色剧变,猛地望向祖地深处某个被重重封印的方位,失声道:“祖脉封印…怎会…?!”
叶红鲤也感受到了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悸动,她猛地回头看向大长老,两人眼中都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深坑的钥匙、昆仑的裂痕、叶家祖脉的异常…十二王座的阴影,似乎正以远超他们想象的速度,从各个古老封印的缝隙中,渗透出来!玄阳分魂的行动,或许只是揭开了一个更宏大、也更恐怖序幕的一角!
陆尘的穿梭机刚刚突破云层,朝着昆仑方向疾驰。他冰蓝的左眼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微微眯起,望向叶家祖地方向的虚空,一股难以言喻的沉重感压上心头。风暴,正从四面八方汇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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