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皇渐失耐性,放下奏折,转而挑起话题。
“方才宫中有密报,称笵贤又在某酒楼闹事,还伤了郭家护院。”
凌若甫装作不解:“是哪家郭家?”
“郭攸之家。”
凌若甫恍然大悟:“原来如此。”
此后再无言语,对这事闭口不谈。
你若不说,那就让我逼你说。
庆皇续道:“朝中大臣皆言笵贤举止粗鲁,品行堪忧,凌相以为如何?”
凌若甫擦了擦汗,答道:“此言恐欠妥当。”
庆皇向前探身,招手示意加大火势。
“哦?何解?”
凌若甫看了眼火炉,又擦了把汗,回道:“少年心性,一时冲动难免,但并无大碍。
我相信笵贤将来定能展现卓越才能,让京都为之侧目。”
庆皇微微点头,目光透着审视:“你竟这般看重笵贤?”
凌若甫躬身道:“臣信任陛下慧眼识珠。
婉儿与笵贤的婚约,是陛下首肯的……”
话未说完,汗水已湿透衣襟,他急忙擦拭。
庆皇挥手催促,凌若甫无奈瞥了眼火炉,继续说道:“陛下英明,怎会看错?听说靖王府诗会笵贤也会到场,臣相信陛下定能慧眼识才,笵贤明日必以才学扬名京都。”
庆皇放下茶杯,嘴角含笑:“经你一提,朕倒真期待了。”
凌若甫借故起身:"陛下,茶已饮毕,也该稍作休憩,臣先行告退。
"
庆皇含笑摆手:"随意,送凌相。
"
侯公公象征性地走出两步又止步。
待凌若甫离去,庆皇未等其完全消失就皱眉摇头:"这老狐狸!"
侯公公转身回望:"凌相之意,笵贤乃陛下亲选之人。
若品行不佳,亦是陛下之误,与凌相无涉,即便解除婚约,也需陛下亲自下令。
"
庆皇轻笑:"呵,他这是逼朕表态啊。
"
沉思片刻,庆皇问:"枚橙安现于何处?"
侯公公答:"小枚大人送完笵贤归家后,已回府休息。
"
"速召他入宫。
"
"遵旨。
"
……
枚橙安回屋后,兴奋劲儿一过,顿感疲惫,倒床即眠。
枚橙安正昏沉欲睡时,被红薯轻推唤醒。
"少爷,宫里头的侯公公到了,在外候着呢。
"
枚橙安揉眼醒来,听到"侯公公"三字方回神,勉强坐起。
"侯公公?"
"是的。
"
"他说何事没?"
红薯摇头。
"拿湿巾来,浸凉水,擦把脸。
"
红薯应声而去,很快端来湿巾。
枚橙安接过湿巾慢慢擦脸,凉意令他迅速清醒。
递过湿巾,枚橙安起身出门。
"侯公公,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可是陛下有事吩咐?"
侯公公正急等。
"哎呀,小枚大人,总算是等到你了,陛下宣你,快随我进宫吧。
"
枚橙安一愣。
"现在?"
"此时此刻,陛下还在等呢。
"
见侯公公如此急切,枚橙安不再多言,让青鸟牵来马匹,二人快马加鞭奔向皇宫。
至千步廊下马后,步行入宫。
"侯公公,陛下召我何事?这般急迫。
"
进入宫门后,侯公公情绪略稳。
"老奴不知。
"
稍顿,又补了一句。
"或与笵贤相关。
"
枚橙安闻言心中微动,陷入沉思。
……
御书房内。
枚橙安恭谨行礼。
"臣,叩见陛下。
"
庆皇倚榻而卧,抬手示意。
"免礼,起来吧。
"
"谢陛下。
"
枚橙安站定面向庆皇。
庆皇打量他一番,忽问。
"今日不当值?怎着便服来此?"
"……糟了,竟忘这事。
"
"嗯……上午去了,下午请假。
"
庆皇半信半疑瞥他一眼。
"真请了假?"
"……"
"臣确……"
庆皇打断又说。
"好好想想再讲,朕随时可派人核实。
"
"……"枚橙安噤声不语,若庆皇真派人查该怎么办呢。
庆皇淡然开口:“罚你一月俸禄!”
枚橙安苦着脸低声道:“是。”
庆皇见他这般表情,心情略显好转,指了指炉火旁的位置,语气温和了些:“坐吧。”
枚橙安稍作迟疑,未靠近那个位置,而是直接婉拒:“陛下,臣站着即可。”
庆皇挥了挥手,不再勉强:“你与笵贤以前可认识?”
枚橙安摇头答道:“昨日初次见面。”
庆皇来了兴致:“那他为何不去家反倒寻你?”
枚橙安早有准备,从容回应:“虽未谋面,但彼此倾慕已久。
他爱我诗作,我也钦佩他的《红楼》,一见如故。
他坦言家中或有隐患,所以选择来访。”
庆皇听完陷入沉思,良久后道:“原来如此。”
枚橙安静候下文,庆皇随即发问:“你觉得他如何?”
枚橙安略加思索:“才高八斗,性格直率,待人真诚。”
庆皇眼前一亮:“才高八斗?”
“是。”
“明日诗会上,你认为他能否出类拔萃?”
枚橙安笃定点头:“必会。”
庆皇笑着提醒:“话别说得太满,参与者皆非凡之辈,更有京都名士,你真认为笵贤能胜过他们?”
枚橙安同样微笑:“臣对他深具信心。”
“信心从何而来?仅因我们是朋友?”
枚橙安摇头:“虽有此因,更重要的是他的《红楼》。
读过此书者,无不感其才华与棂气。”
庆皇听后神色微变,枚橙安提及笵贤,让他想起那位绝代佳人。
心中叹息,随即收摄心神,想到凌相似有取笑之意,便轻笑一声。
庆皇嘴角上扬,摆手示意:“朕明白了,退下吧。”
枚橙安恭敬退出,至阶前仰视天色,嘴角含笑,缓步往宫门而去。
……
笵府中。
笵贤懒散倚桌,目光落在一旁跪坐的笵若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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