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之行,可谓收获良多,世家多多少少也不敢像以前那样猖狂,老户部尚书等牵扯的几个世家,一杆人抄家流放……。多
朝堂逐步注入新的血脉——换成以前跟随晋王在雁州同甘共苦的一众主要官员,稳固朝纲……。
一晃又到暮春时节,运河水泛着暗绿,像被泼了桶化不开的墨汁,黏腻地贴着岸边长满的速生草。
萧齐逸握着百姓递来的诉状,指尖被纸页边缘的毛边硌得发疼——纸上歪歪扭扭画着被草吞噬的良田,禾苗被墨绿藤蔓缠成枯桩,像无数双攥紧的手,掐住了新朝的“青苗新政”咽喉。
江林悦与皇帝亲自到沿岸良田视察……。
“陛下您瞧!这草从运河漂来才半月,沿岸良田全毁了!”
老农夫跪在泥地里,膝盖压着几簇蜷曲的草叶,叶片边缘泛着细密的锯齿,触上去像浸了水的砂纸。
“秆子掰断就冒白浆,腥甜腥甜的,闻多了头晕!”
他仰头时,额角皱纹里渗着的汗混着草汁,在夕阳下映出诡异的青灰色。
江林悦蹲下身,指尖刚触到速生草的藤蔓,忽然听见“沙沙”轻响——不是风吹草叶的窸窣,倒像无数细小的根须在泥里钻动。
藤蔓表面覆着层薄如蝉翼的绒毛,沾着运河的水汽,凑近些能闻到股混着腐叶的甜腥,像烂果子泡在温水里发酵的味道,刺得鼻尖发痒。
“这草的根系不对。”
江林悦皱眉扯开藤蔓,却见草根在泥土里盘成网状,竟缠着几星金黄的麦芒——是前日百姓刚播下的抗旱麦种。
嫩芽被草根绞成碎末,泥土里渗着暗红的痕迹,像被碾碎的血丝。
“速生草喜湿,却不该在旱田疯长,除非……有人往运河里泼了催长的药。”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惊呼声:
“河神像流血了!河神降罪了!”
萧齐逸扶着她起身时,触到她指尖的冰凉——比往日试种麦苗时凉了许多,掌心还沾着速生草的白浆,黏腻得像层洗不净的薄胶。
两人顺着人群跑到河神庙,只见汉白玉雕的河神像颈间裂着细缝,青灰色的石纹里渗着暗红液体,顺着神像衣褶滴在基座上,竟在速生草堆里洇出片深紫。
“这不是血,是草根分泌的汁液。”
江林悦指尖蘸了点液体,嗅到股浓烈的铁锈味混着草腥。
“速生草攀附神像生长,根系扎进石缝,怕是把地底的矿物质带了上来——可为何是暗红色?”
她忽然注意到神像基座刻着的水波纹里,缠着几缕银白色的根须,正是她空间里曾种过的“固土银须草”,却在此刻泛着病态的暗灰。
“娘娘快看!草在动!”
旁边孩童的惊叫声划破暮色。
只见速生草的藤蔓正顺着河神像往上爬,叶片摩擦石面发出“簌簌”响,像无数只细手在抓挠。
江林悦下意识调动空间灵泉,指尖刚凝出点银光,忽然觉得心口猛地一痛——喉间泛起腥甜,竟比速生草的气味更浓,温热的液体顺着嘴角滑落,滴在速生草叶上,竟让叶片瞬间卷成一团,发出“滋滋”的灼烧声。
“阿悦!”
萧齐逸伸手扶住她颤抖的肩,触到她后背沁出的冷汗,隔着翟衣都能感受到那股异常的凉意。
“别用空间力量,你的手……”
他攥住她指尖,只见银霜似的灵泉光泽变得暗淡,指尖皮肤下透出细密的青纹,像速生草的根系在血管里蔓延。
河神庙的铜铃忽然在夜风中乱响,“叮铃哐啷”的碎音里,速生草的草根忽然集体震颤,顺着河岸往良田深处钻去。
所过之处泥土翻涌,竟露出底下埋着的陶瓮——瓮口封着的黄符上,朱砂写的“速生咒”三个字已被水浸得模糊,瓮内散出的气息与速生草的甜腥一模一样。
“是世家的阴招。”
沈砚握着染血的佩刀赶来,刀身上沾着的草汁正冒着白气。
“暗卫在运河底捞出二十个这样的陶瓮,封口印着陆家的族徽——他们往水里投了催长药,逼得草根吞噬良田,再借河神降罪的传言动摇民心。”
江林悦靠着萧齐逸的肩,强撑着望向渐暗的河面——速生草在暮色里泛着幽光,像条盘踞在运河上的巨蟒,而河神像颈间的“血迹”还在往下滴,每滴落在草叶上,就有更多草根疯狂生长。
她忽然想起空间里的药园守则:“万物循时,逆之则噬”——怕是近日为了破荒田盐碱局,频繁使用灵泉干预作物生长,触了天地间的平衡,才有了此刻的反噬。
“陛下,让我试试……用寻常法子除草。”
她挣脱开他的手,蹲下身捡起农夫遗落的镰刀,刀刃刚切入速生草茎秆,白浆便溅在手腕上,凉津津的带着刺痛。
“速生草根系虽密,却怕晒、怕石灰——当年在空间里试种时,曾用草木灰混着盐水泼过,能逼根须浮出地面。”
萧齐逸立刻接过话头:
“沈砚,传令扬州府征调草木灰,沿运河每隔十步堆成隔离带,再让百姓用镰刀割草,务必在明日日出前清出首条护田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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