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火场里发现了松脂油,巧了,妹妹昨日送我的金桔蜜饯,用的正是松脂封口的罐子。”
郡主瞳孔骤缩,后退半步:
“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等刑部验过物证便知。”
江林悦示意江雪瑶拿出帕子:
“再说了,妹妹难道不好奇,为何纵火犯偏偏选在昨夜动手?”
她忽然轻笑:
“因为昨日午后,本宫刚让沈侍卫长去庄子里加派了暗哨。”
郡主踉跄着扶住桌沿,脸色惨白如纸。江林悦凑近她耳边,声音轻得像雪:
“玩火者必自焚,妹妹可还记得这句话?”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刑部尚书捧着卷宗闯入:
“启禀娘娘,经查,纵火犯乃郡主身边管事太监,现已招认,是受……”
“够了!”
陶太妃厉声打断,额间已渗出冷汗,
“本宫今日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她转身欲走,却被江林悦叫住:
“慢着。”
江林悦从案头拿起一本账册:
“妹妹母家商号垄断丝绸的事,本宫已着人整理清楚。若妹妹肯幕后在朝堂上为悦瑶堂的种植计划谋划,本宫或许可以……”
“你!”
郡主咬牙切齿,却在触及江林悦冷冽的目光时泄了气:
“好,本郡主答应你。但你须保证,此事不再追究。”
“自然。”
江林悦微微一笑:
“不过妹妹最好劝劝令堂,莫要再打椒田的主意。否则下一次,烧的可能就不是庄子,而是……”
她瞥向郡主头上的发钗,“妹妹的梳妆台了。”
郡主脸色铁青,甩袖离去。江雪瑶望着她的背影,冷笑一声:“就这么放过她?”
“现在不是与她鱼死网破的时候。”
江林悦揉了揉眉心,
“朝堂上弹劾我的折子还没撤,咱们需要她母家在户部说上话。再说……”
她看向床上的江若璃,“阿璃需要安稳养伤。”
三日后,江若璃在灵泉水又洗又喝的情况下,已能下地走动自如,江林悦带她去了御花园。
腊梅开得正盛,两人坐在暖亭里,看着宫人将火场抢救出的种子装进陶罐,贴上“璃悦”的封条——这是江若璃提议的新品牌,取她和阿姐名字中的字。
“阿姐,我想把庄子迁到陇州。”
江若璃捧着暖炉,目光坚定:
“那里靠近羌族椒园,既能互相照应,又能避开京郊的是非。而且我查过,陇州的红土地更适合朝天椒生长。”
江林悦挑眉:
“你何时学会查地方志了?”
“跟阿姐学的。”
江若璃俏皮一笑,忽然握住姐姐的手,
“其实我后怕得很,那晚在火场,我真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但醒来后我想,越是有人想让咱们倒下,咱们越要站得更直。就像朝天椒,越是被风雨打,果实越红得透亮。”
江林悦望着妹妹眼中的光,忽然想起现代在实验室里,第一次看到朝天椒发芽的清晨。
那时她与师弟孤军奋战,如今却与两个妹妹并肩而立,手中握着的,不再是冰冷的培养皿,而是千万农户的生计。
“好,咱们迁到陇州。我用空间的水浸泡,一定能发芽长好!”
她伸手拂去江若璃发间的梅瓣,
“明日我让工部拨三十辆马车,护送你和种子过去。到了地方,先去找羌族的首领阿古雅,她欠我几个人情。还有,遇到合适的可以再嫁,不要想那么多,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停妻再娶,女人一样可以,记住,靠得住的永远是自己口袋里的钱,有了钱,一切可以重来。”
江若璃点头,又从袖中掏出个小册子:
“我还写了《朝天椒种植十则》,打算分发给农户。阿姐你看,这里要特别注意防虫害,还有……”
听着妹妹絮絮叨叨的规划,江林悦忽然想起火场那晚,江若璃臂弯里紧抱的铁盒。
原来有些东西,真的能跨越生死与时空,从现代的实验室,到古代的椒田,在血脉相连的人手中,开出最炽烈的花。
暮色渐起时,两人回到后宫,却见沈砚候在宫门口,手中捧着个油布包:
“娘娘,这是今日从宫外送来的,说是豫州农户寄来的谢礼。”
打开油布,里面是串得整整齐齐的干辣椒,与干花椒,还有张粗麻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
“谢谢皇后娘娘,俺们今年过年能吃上肉了!”
江若璃看着那串辣椒,忽然轻笑出声:
“阿姐,你说要是让那些弹劾你的大臣看看这个,他们还会说咱们是‘私蓄势力’吗?”
江林悦将辣椒挂在廊下,风过时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极了豫州田间的椒浪。
她望向紫禁城的漫天星斗,指尖轻轻抚过腰间的双鱼玉佩——那是历代皇室亲赐的……。
“他们啊,”
她轻声道,“永远不会明白,真正的势力,从来不是朝堂上的明争暗斗,而是这人间烟火里,千万百姓念着的一声‘好’。”
江若璃似懂非懂,却也跟着笑了。
远处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再过几天新的一年就要到了。廊下的干辣椒在月光下泛着红光,像一串不会熄灭的灯,照着这对姐妹,走向更深的夜色,也走向更辽阔的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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