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哈哈哈!城隍爷?拍戏呢?导演呢?摄像机藏哪儿了?” 另一个工人指着半空那巨大的法印虚影,笑得前仰后合。
“哎哟我去!这特效…五毛钱都嫌多!你看那大印,边缘都糊了!跟信号不好似的!” 一个举着自拍杆的主播把镜头对准了法印,笑得镜头乱抖,“家人们快看!城隍爷在线执法!哈哈哈!这演员找得还挺像那么回事儿!就是台词太尬了!”
崔钰城隍那张严肃的方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他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维持法印的神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飞速流逝,而下方凡人的嘲笑声浪却一浪高过一浪,像无数根针扎在他的尊严上。更让他心头发慌的是,头顶那巨大的“敕封城隍·巡察阴阳”法印虚影,在众人的哄笑声中,竟真的开始不稳定地闪烁起来!
原本浑厚凝实的金光变得忽明忽暗,印玺的轮廓开始扭曲、模糊,边缘如同接触不良的老旧电视画面,滋啦啦地冒出细碎的金色光点,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溃消散。尤其是印底那几个古篆大字,更是闪烁得如同风中残烛,时隐时现,威严荡然无存。
现场的笑声更大了,夹杂着各种起哄:
“城隍爷!卡了卡了!网不好吧?切4G啊!”
“这投影仪该换了吧?经费不足吱声啊!我们给你众筹!”
“印歪了印歪了!往左边挪挪!对准那个破庙!”
“城隍爷,V我50,看看实力![狗头]”
“天威难测?难测就别测了!下来聊聊赔偿吧大爷!”
“这演技…用力过猛了啊!差评!”
各种玩梗的弹幕在主播们的直播间里疯狂刷屏,满屏的“哈哈哈”和各种调侃表情包,瞬间将#城隍爷在线执法翻车#、#五毛特效法印#等词条送上了本地热搜的尾巴。
崔钰城隍只觉得一股腥甜直冲喉头,眼前阵阵发黑。他拼尽全力维持着法印的最后一丝体面,背在身后的那只手死死攥着官袍下摆,指关节捏得发白,手背上青筋暴起。耻辱!前所未有的耻辱!他堂堂一方城隍,执掌阴阳秩序,何曾受过如此奇耻大辱?被一群毫无敬畏之心的凡人当猴耍!更让他心惊的是,他能清晰感受到,人间稀薄的灵气根本无法支撑他施展完整的神通,他这身残存的神力,正在这无谓的维持和巨大的精神冲击下,如同烈日下的薄冰,加速消融!
他僵硬地悬浮在半空,巨大的法印在他头顶闪烁、卡顿,像个巨大的、讽刺的笑话。进,威严扫地;退,颜面尽失。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僵局,那张古板严肃的脸庞上,肌肉不受控制地微微抽搐着,额角渗出了细密的冷汗。那身笔挺的旧官袍,此刻也显得那么不合时宜,充满了腐朽的滑稽感。
唐棣靠在冰冷的水泥袋上,将帽檐又往下压了压,几乎遮住了整张脸。他无声地叹了口气,肩膀几不可察地垮塌了一瞬,仿佛被这超现实的一幕抽走了所有力气。
“…这届神仙,” 一个极低、极轻、充满了疲惫和无力感的吐槽,从他帽檐下的阴影里飘了出来,精准地砸在崔钰城隍摇摇欲坠的尊严上,“普法教育,任重道远啊。”
他的目光,却像最精准的探针,穿透了半空中那闪烁不定、徒有其表的巨大法印虚影,牢牢锁定在城隍爷崔钰那只虚托着、正在难以抑制地微微颤抖的手上。在那只手的食指侧面,一道细微的、仿佛被什么无形利刃划过的新鲜伤口,正缓缓渗出一丝几乎看不见的、带着微弱金芒的血迹。
那血迹中蕴含的气息,极其微弱,却让唐棣敲击外卖箱的指尖,倏然停住。
一种极其熟悉、又极其遥远的感觉,如同冰冷的电流,顺着那丝微不可查的金色气息,猛地刺入他的感知核心。
这感觉…绝不属于眼前这位神力枯竭、狼狈不堪的城隍爷。
它更古老,更纯粹,带着一种蛮荒的锋锐,还有一丝…被强行剥离的、冰冷的痛苦。
是剑气!
一道残留的、属于他万年前某个“故人”的剑气!虽然微弱得几乎消散,但那本源的气息,他绝不会认错!
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附着在一个人间城隍的伤口上?
唐棣眼底深处,那潭万年不起波澜的死水,终于被一颗意料之外的石子,狠狠砸开了一圈汹涌的涟漪。慵懒和疏离如同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冰冷探究。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指尖触碰到那根藏在旧外套下的、布满裂纹的破旧电击棒。棒身冰冷,但在那冰冷之下,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嗡鸣正透过布料传入掌心,像是在回应着什么,又像是在…警告着什么。
他缓缓抬起头,帽檐阴影下,目光如冰锥般刺向半空中那位进退维谷、羞愤欲绝的城隍爷。
麻烦,升级了。而且,似乎和他要找的那个“麻烦”,扯上了关系。
唐棣站直了身体,一直拎在手里的那个廉价白色泡沫外卖箱,被他随手丢在了水泥袋上,发出轻微的闷响。他拉了拉连帽衫的领口,迈开步子,径直朝着那片混乱的中心——那位悬在半空、金光闪烁的法印下、脸色铁青的城隍爷崔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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