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没再说下去,只是恐惧地缩了缩脖子,眼神里充满了绝望和麻木。
叶承渊站在叶无道身边,小手紧紧抓着父亲的衣角。他听着老人们带着血泪的控诉,看着他们眼中深不见底的绝望,感受着这座城市弥漫的冰冷死气。这与他在昆仑之巅看到的星空浩劫不同,这是一种更具体、更沉痛、更令人窒息的苦难。他小小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愤怒和难过。他抬头看向父亲。
叶无道静静地听着,一口一口地抽着那劣质的香烟。烟雾缭绕中,他的侧脸线条冷硬如铁。他没有打断老人的话,也没有发表任何慷慨激昂的评论。只是那双深邃的眼眸,在烟雾的遮蔽下,冰冷得如同万载玄冰,眼底深处,一点猩红的戾气如同地狱之火,正在无声地、疯狂地燃烧!
他掐灭了烟头,随手丢进旁边的雪堆里。站起身,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百元钞票,不由分说地塞进烤红薯老人冰冷僵硬的手里。
“拿着,老哥。天冷,早点收摊。”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说完,他不再看老人惊愕感激的表情,拉起承渊的小手,转身走向那家“老张头羊汤”店。
“爸…”承渊小声地开口,声音带着哭腔,“那些坏人…”
叶无道脚步没停,低头看了儿子一眼。那眼神里的冰冷戾气瞬间收敛,只余下一种沉甸甸的、如同山岳般的平静。
“看见了?”他问。
承渊用力点头,小脸紧绷。
“记住了?”叶无道的声音不高。
承渊再次用力点头,眼神里除了难过,更多了一种倔强的火焰。
“记住就好。”叶无道推开油腻破旧的店门,一股混合着羊膻味和劣质烟草味的浑浊热气扑面而来。“饿了吧?先吃饭。”
他拉着儿子走进昏暗嘈杂的小店,找了个角落油腻的桌子坐下。慕容雪痕的虚影无声地坐在承渊身边,虚幻的手轻轻拢着孩子的肩膀,给予无声的安慰。
叶无道掏出那个老旧的、屏幕都碎了一角的手机,指尖在虚拟键盘上敲下一条指令,发送出去:
**“影刃。目标:北阳。蛀虫名单:黑皮(张彪)、北方能源(查尔斯吴代理人)、‘环宇再生’(王扒皮)。关联保护伞:市局赵德海、分管副市长钱卫东。证据链、资金流向、保护伞网络,12小时内钉死。行动授权:蒋帅令。执行标准:除恶务尽,不留尾巴。”**
信息发送成功。
他收起手机,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对着柜台后忙碌的老张头喊道:“老板,两碗羊汤,多加肉,烧饼四个。”
小店内,人声嘈杂,热气腾腾。小店外,寒风凛冽,灰暗的城市在压抑中沉默。一张无形的大网,已随着那条冰冷的指令,在北阳的上空悄然张开,带着铁血蒋帅的意志,即将涤荡一切污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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