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区外围的铁丝网已经被红雾腐蚀得千疮百孔。秦阳和苏婉贴着墙根前进，每一步都踩在粘稠的红丝上，发出令人不适的咯吱声。
"指挥所在三号地下掩体。"苏婉压低声音，剑刃挑开挡路的红丝，"上次轰炸应该没波及那么深。"
通往地下的楼梯井里弥漫着腐臭味。手电筒光束照过去，台阶上布满干涸的血迹。秦阳的右手印记微微发烫，红宝石钥匙在口袋里散发着不祥的热度。
地下二层的气密门半开着，门缝里渗出诡异的绿光。苏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剑尖轻轻拨开门扉——
指挥中心一片狼藉。控制台像被巨力撕扯过，显示屏碎片散落一地。最骇人的是正中央漂浮的东西：一个披着破败黑袍的骷髅，头骨形似山羊，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绿火。它手持一柄锈迹斑斑的镰刀，刀刃上还挂着新鲜的血肉。
"第四个祭司..."苏婉的呼吸凝滞了，"居然还在这里。"
骷髅突然转向门口，下颌骨发出咔嗒声响。镰刀毫无征兆地劈来，苏婉侧身闪避，剑锋顺势斩向它的脊椎——却像划过空气般穿透了过去。
"虚体？"
秦阳抄起半截钢管砸去，这次结结实实击中了肋骨。骷髅被砸得后退，黑袍翻飞间露出胸腔里悬浮的绿色晶体。
"时虚时实！"苏婉大喊，"注意节奏！"
骷髅再次挥镰，这次刀刃凝实。秦阳勉强躲开，镰风还是划破了他的衣袖。他盯着骷髅胸腔的晶体，那东西的明暗变化似乎与虚实转换同步。
"绿宝石钥匙在它体内！"
骷髅突然加速，镰刀在空气中拉出残影。秦阳连续翻滚躲避，右手印记灼痛难忍。在又一次镰刀劈空的间隙，他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系统的存在。
【静默猎手】——意识深处浮现出这张卡牌。
世界突然变得缓慢。秦阳感觉身体轻了几分，指尖传来匕首冰冷的触感。睁开眼时，他看到骷髅的动作像被按了减速键，镰刀轨迹清晰可辨。
"苏婉！拖住它三秒！"
苏婉会意，长剑直刺骷髅眼窝。趁着骷髅格挡的刹那，秦阳如鬼魅般绕到侧面。他清楚看到骷髅胸腔的晶体正在由明转暗——实体化即将结束。
在绿光最弱的瞬间，匕首刺入肋骨间隙。晶体表面出现裂痕，骷髅发出刺耳的尖啸。镰刀回扫时，秦阳已经借力后跃，同时激活了【剑柄打击】。
第二击快如闪电。匕首精准命中晶体裂缝，绿宝石钥匙应声而落。骷髅僵在半空，随后像断线的木偶般散落一地。
钥匙自动飞向秦阳的右手。绿光与红光交织，匕首符号对应的纹路在印记上逐渐完整。两把钥匙在掌心共鸣，震得他整条手臂发麻。
"还差最后一把。"苏婉用剑尖拨弄着骷髅残骸，"蓝宝石钥匙会在哪？"
秦阳刚要回答，整个地下空间突然震动起来。天花板簌簌落灰，远处传来红丝蠕动的窸窣声。
"它们发现钥匙被取走了。"他拉起苏婉，"先离开这里！"
通往地面的应急通道里，红丝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生。两人踩着不断蠕动的"地面"狂奔，身后传来建筑物坍塌的闷响。冲出出口的瞬间，军区主楼在他们身后轰然倒塌。
夜空中的红丝柱疯狂扭动，像被激怒的巨蟒。更远处，第三道蓝光在城市另一端冲天而起。
"看来有人比我们更着急。"苏婉擦去剑刃上的黏液，"现在去哪？"
秦阳握紧两把钥匙。蓝光升起的方向，正是特调局总部旧址——那里有整个城市最大的地下金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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