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降落在军区停机坪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秦阳跳下悬梯，发现整个军事基地都进入了战备状态。装甲车在跑道上穿梭，士兵们全副武装地跑向各自岗位。
"跟我来。"陈组长领着他们穿过三道安检门，"司令在等我们。"
地下指挥中心比秦阳想象的还要深。电梯下降了足足一分钟，门开时，扑面而来的是刺鼻的机油味和此起彼伏的通讯声。
"陈队长！"一个穿军装的中年男人大步走来，"情况比报告里还糟？"
陈组长点点头："全城37%区域出现红雾，寄生率超过15%。"
司令脸色铁青，转向身后的大屏幕。卫星地图上，整座城市被标出密密麻麻的红圈，最密集处正是特调局总部所在的核心区。
"熔断方案准备得如何？"
"已经就位。"参谋递上平板，"但波及范围太大，至少要疏散80万居民。"
秦阳听着他们讨论，右手印记突然刺痛。他抬头看向屏幕，发现那些红圈正在缓慢移动，隐约形成某种图案。
"它们在排列。"苏婉突然说，"像某种阵法。"
司令这才注意到两人："这两位是？"
"特聘顾问。"陈组长含糊带过，"他们了解暗影教派的运作方式。"
会议室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大屏幕切换成实时监控，画面里，市中心广场的红雾正在凝聚成十几米高的巨大人形。它每走一步，地面就泛起蛛网般的红纹。
"第一道防线失守！"通讯器里传来嘶吼，"它们不怕子弹！"
司令一拳砸在控制台上："启动熔断方案！优先疏散医院和学校！"
参谋们立刻忙碌起来。陈组长把秦阳拉到角落："你的右手能感应到红雾核心对吗？"
秦阳点头。印记的灼热感确实随着红雾的强弱而变化。
"我们需要你定位源头。"陈组长压低声音，"军方准备用钻地弹打击，但必须精确到米级。"
苏婉抱着剑站在一旁："太危险。红雾会主动找他。"
"没时间了。"陈组长指向屏幕，巨大人形已经拆毁了两座高压电塔，"再拖下去整座城都会沦陷。"
秦阳看着自己右手。暗金纹路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清晰，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他想起黑袍人说的"钥匙"，想起那扇若隐若现的巨大门扉。
"我去。"他说，"但需要掩护。"
十分钟后，秦阳穿着防弹背心坐进装甲车。苏婉坚持同行，她的长剑被特许带入。车队驶出军区时，远处天空已经染上不祥的暗红色。
"记住流程。"陈组长通过耳机指示，"找到核心立刻标记，然后全员撤退。轰炸机已经在待命。"
城市街道空无一人，只有被遗弃的车辆横七竖八堵在路上。装甲车不得不绕道行驶，途中碾过几滩可疑的红色液体，轮胎立刻被腐蚀得滋滋作响。
"前方300米进入红雾区。"驾驶员声音紧绷，"能见度会骤降。"
秦阳感觉右手猛地一烫。装甲车冲进雾气的瞬间，所有电子设备同时失灵。窗外变成血一般的暗红色，隐约可见建筑轮廓在雾中扭曲变形。
"步行前进。"陈组长踹开车门，"保持队形！"
特战队员迅速组成防御阵型。秦阳被护在中间，每走一步都感觉有无数视线从雾中投来。右手印记自主发亮，在红雾中撑开一小片安全区。
"三点钟方向！"
一个队员刚喊出口，雾中突然刺出红丝，直接贯穿他的肩膀。其他人立刻开火，但子弹如同泥牛入海。
苏婉的剑光闪过，斩断那根红丝。断掉的部分在地上扭动几下，化作雾气消散。
"快走！"她拽着秦阳往前冲，"它们在试探你！"
越往市中心走，红雾越浓稠。秦阳的右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暗金纹路已经蔓延到肘部。转过街角时，所有人同时僵住——
广场中央矗立着一座由红丝编织的巨塔，塔顶悬浮着篮球大小的暗红晶体。晶体每次脉动，周围的空气就泛起波纹状的扭曲。
"就是那个！"秦阳咬牙忍住右手的剧痛，"核心！"
陈组长立刻按下定位器。就在信号发出的瞬间，巨塔突然剧烈震动，无数红丝如暴雨般射来。
"撤退！快——"
秦阳被苏婉扑倒在地。红丝擦着他的头皮飞过，将后面三个特战队员瞬间贯穿。惨叫声中，那些红丝像吸管一样，眨眼间就把人吸成了干尸。
"走！"陈组长边开枪边后退，"轰炸倒计时五分钟！"
秦阳刚要起身，右手突然被无形力量拉扯着指向红塔。暗金光芒如洪流般涌出，在空中与红雾激烈对撞。他看见晶体深处浮现出门扉的虚影，耳边响起无数人的呢喃。
"秦阳！"苏婉的喊声把他拉回现实，"别看那东西！"
两人跌跌撞撞地往回跑。身后传来建筑物倒塌的轰鸣，红塔正在迅速膨胀。秦阳回头瞥见晶体表面裂开一道缝隙，有只血红的眼睛正透过缝隙凝视着他。
装甲车就在前方五十米。可就在这时，地面突然裂开，粗如树干的红丝破土而出，瞬间缠住秦阳的右腿。
苏婉的剑斩在红丝上，却只砍进一半就被卡住。更多红丝从裂缝中涌出，眼看就要把两人吞没——
天际传来刺耳的呼啸声。
"趴下！！！"
陈组长的吼声与震耳欲聋的爆炸同时响起。灼热的气浪把秦阳掀飞出去，他最后看到的是冲天而起的火球，以及红塔在烈焰中崩塌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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