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卷着工厂废墟的尘土，秦阳右手的灼痛感终于消退。他抬头看向那个自称陆远的灰衣人，对方左胸的徽章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一个简单的圆形图案。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秦阳撑着铁剑站起来，肩膀的伤口还在隐隐作痛。
陆远示意手下收起武器："守望者组织，专门处理特殊事件。"他瞥了眼被押走的净化派成员，"这些人一直在寻找打开通道的方法。"
王队挡在秦阳前面："我们凭什么相信你？"
"你们不需要相信我。"陆远从口袋里取出一个金属盒，"但应该认识这个。"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暗红色的晶体碎片。秦阳立刻认出来，和他在废弃医院地下见过的一模一样。
"红丝结晶..."苏婉轻声说，眼中闪过一丝暗金光芒。
陆远合上盒子："净化派收集这些，是为了制造通道。而我们的任务就是阻止他们。"他看向秦阳的右手，"你的印记，是唯一能关闭通道的东西。"
夏凛突然插话："暗影教派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听到这个名字，陆远的表情明显僵硬了一瞬："你知道暗影教派？"
"倒三角嵌着眼睛的标志。"夏凛握紧铁剑，"武道联盟的死敌。"
陆远和几个手下交换了眼色："看来你们知道的比我想象的多。"他深吸一口气，"暗影教派确实存在，但他们和净化派不是一回事。至少现在不是。"
远处传来警笛声。陆远做了个手势，灰衣士兵们开始迅速撤离现场。
"我们该走了。"陆远递给秦阳一张卡片，"如果遇到红丝结晶或者倒三角标志，打这个电话。"
秦阳接过卡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等等，你还没解释清楚——"
"下次吧。"陆远已经转身，"记住，别相信任何自称能帮你控制印记的人。"
灰衣人如同出现时一样迅速消失。几分钟后，赵队带着大批警员赶到，现场只剩下秦阳四人。
"怎么回事？"赵队环顾四周，"我们监测到巨大能量波动。"
王队简单解释了情况，隐去了灰衣人的部分。赵队听完，脸色变得凝重："最近各地都出现了类似报告。武道联盟已经派人调查了。"
回程的车上，秦阳反复看着那张卡片。苏婉坐在旁边，眼中暗金光芒已经完全消失。
"你觉得他们可信吗？"秦阳低声问。
苏婉摇头："不知道。但那个陆远...他看你的眼神很奇怪。"
回到临时住处，秦阳发现系统界面有了变化。原本的【故障机器人】图标变成了灰色，显示【修复中】。他试着召唤，但没有任何反应。
第二天清晨，秦阳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开门看到王队脸色铁青地站在外面。
"出事了。"王队举起手机，屏幕上是一则新闻快讯：城东废弃地铁站发生坍塌事故，现场发现红色结晶。
秦阳立刻想起陆远的警告。他抓起铁剑："我们得去看看。"
半小时后，他们站在了地铁站入口。警戒线已经拉起，但奇怪的是没有警察值守。坍塌的通道深处，隐约有暗红光芒透出。
"不对劲。"王队按住腰间配枪，"太安静了。"
秦阳率先走下台阶。越往里走，空气越潮湿，墙壁上开始出现细小的红色丝状物。这些红丝比之前见过的更加活跃，像是有生命般微微蠕动。
通道尽头是一个坍塌的大厅。地面裂开一道三米宽的缝隙，红光就是从那里发出的。秦阳小心靠近，发现裂缝边缘结满了红色晶体，形状如同某种生物的獠牙。
"这是..."王队话音未落，裂缝中突然射出数十条红丝，直袭两人面门！
秦阳挥剑斩断近身的红丝，但更多的从裂缝中涌出。王队开枪射击，子弹打在红丝上溅起暗红液体，却无法阻止它们的攻势。
"退后！"秦阳右手印记突然发烫，一道暗金光幕凭空出现，将红丝挡在外面。
红丝碰到光幕立刻枯萎，但裂缝中的红光却更加强烈。整个大厅开始震动，碎石从天花板掉落。
"它在扩大！"王队大喊，"必须阻止它！"
秦阳咬牙将右手按向裂缝，印记与红光接触的瞬间，一股巨大的反震力将他掀飞。后背重重撞在墙上，眼前一阵发黑。
朦胧中，他看到裂缝里浮现出一个模糊的倒三角轮廓，中间是一只缓缓睁开的眼睛——正是暗影教派的标志！
"秦阳！"王队的喊声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倒三角轮廓越来越清晰，那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秦阳。一种被窥视的感觉从骨髓深处泛起，仿佛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肤下爬行。
右手印记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光。秦阳感到一股力量从体内涌出，不由自主地抬手对准那只眼睛。暗金光束如同利剑刺入瞳孔，倒三角轮廓发出无声的尖啸，开始扭曲变形。
裂缝中的红光剧烈闪烁，随即突然熄灭。倒三角轮廓如烟雾般消散，红丝也迅速枯萎成灰。
大厅恢复寂静，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那是...暗影教派？"王队扶起秦阳，声音发颤。
秦阳点头，右手的灼热感久久不散。他确信这次不是巧合——暗影教派在寻找他，或者说，在寻找这个印记。
走出地铁站时，秦阳注意到街角站着一个穿灰衣的身影。那人对他点点头，随即消失在人群中。
口袋里，陆远给的卡片突然变得沉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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