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将十二阿哥安置在秘密医馆后,回宫时却见小燕子房中烛火摇曳,人影蜷缩窗边。他推门而入,却见满地散落着撕碎的画纸——那些本是二人共同绘制的“江湖游侠图”。“小燕子?”他轻唤,她却如未闻般,指尖机械地撕扯着最后一张残纸,碎屑纷纷落在她染血的衣襟上。
“地宫的事…终究不是我们能解决的。”她忽而冷笑,声音却哑如枯叶,“皇上的笔迹我认得,当年他赐我金牌时,那字一模一样。可如今…原来他亲手写下了母亲的死因。”永琪欲揽她入怀,她却如触电般退至墙角,眼中泛起血丝:“我本该高兴的,不是吗?终于找到了真相…可为什么…心里像压了块熔铜,烧得五脏都疼?”
他默然拾起碎纸拼凑,残画上依稀可见“永燕双侠”的字迹。“你怕的不是真相,是真相背后的血。”他轻声叹息,“你总想做个快意恩仇的侠女,可宫墙太高,连皇上的剑都沾了亲族的血。”小燕子猛然捂住耳朵,泪水与冷汗混淌:“别说了!我杀了容嬷嬷…她那张脸,昨夜梦里还在咒我‘弑君同党’!”
紫薇闻声推门而入,见此景心颤:“昨夜你高热不退,喃喃着‘玉玺夹层…十二阿哥的眼睛…’”她扶小燕子躺下,却见其掌心攥着一缕熔铜灼焦的布料。“地宫毒烟伤了肺腑,更要紧的是伤了心。”紫薇以银针缓其脉,转向永琪蹙眉道,“她体内淤积寒毒,需静养三月。可眼下局势…福伦必借十二阿哥被掳之事发难。”
永琪望向窗外阴沉天色,忽闻太监急报:“愉妃娘娘急召,十二阿哥在福伦府‘苏醒’,指认尔等挟持行刺!”小燕子倏然坐起,咳血溅染枕巾,却强笑道:“来得正好…我这‘抑郁症’,正要借一场暴风雨浇醒!”
三人赶至慈宁宫时,福伦正跪陈:“十二阿哥亲述,贝勒爷与格格以巫术控制其心智,窃取密信欲谋反!”乾隆面色铁青,小燕子却踉跄上前,血渍斑斑的袖中抖出半枚熔铜残片:“皇上可认得此物?地宫神像腹中暗格所藏,与密信夹层字迹相同——臣女斗胆问:若证据确凿,弑母者该当何罪?”
殿内鸦雀无声,她忽仰头大笑,笑声却渐转凄怆:“臣女自幼漂泊,求的不过是‘善恶分明’四字。如今…连皇上的龙袍下都染着亲族的血…这宫墙,是不是该拆了,让阳光晒晒这些腌臜?”说罢她呕血倒地,永琪急抱其退,紫薇却瞥见福伦袖中暗藏的萨满符咒——新一轮阴谋,已悄然织网。
小燕子被永琪抱回漱芳斋时,指尖仍紧攥那枚熔铜残片。太医诊断后摇头:“格格肺腑灼伤,加之忧思郁结,若不能散心结,药石难医。”紫薇连夜煎药,却见小燕子将药碗尽数打翻,嘶哑笑道:“这药…和当年给含香的‘安神散’有何不同?都是让人糊涂的玩意儿!”
永琪默然拾碎瓷,忽闻檐角异动。黑影闪过,竟是十二阿哥踉跄而来,双目布满血丝:“五哥…我…我被福伦府萨满施了魇术,梦里全是母妃惨死的画面!”小燕子倏然坐起,血痂斑驳的手按住他肩头:“你可见那符咒模样?与地宫神像腹中的一模一样!”
三人对烛商议,忽闻宫门骤响。福伦亲率侍卫闯入,厉声斥责:“尔等挟皇子夜谈巫术,其心可诛!”小燕子却仰天大笑,笑至咳血不止:“好!好!福伦大人既要查巫术,臣女倒有一法——请萨满当众解你强加于十二阿哥的魇咒,若皇子清醒,臣女自刎谢罪!”
乾隆闻讯赶来,见小燕子血衣染地,眸中却燃着疯癫般的炽光。萨满被押上殿,咒语未毕,十二阿哥竟暴起撕咬其喉。众人骇然之际,小燕子以残片抵住萨满胸口:“熔铜灼血,解咒之物原在此!福伦,你以魇术栽赃,却忘了地宫神像的诅咒——弑亲者,必遭反噬!”
萨满毙命刹那,福伦袖中符咒无风自燃。乾隆震怒,却瞥见小燕子唇角诡异笑意:“皇上,臣女这‘抑郁症’,原是老天给的醒神药啊…”她忽昏厥,手中残片却烙入永琪掌心——铜纹深处,竟隐现“弑后令”三字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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