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礼，朕来此，便是要让你们不再受苦。”顾恒感叹道。
古时人命轻贱，一想到九州的历史，和平显得尤为珍贵，那是无数人隐秘努力换来的成果。
“恳请上仙准许我们追随左右。”
五十四人的声音虽杂乱，决心却无比坚定。
顾恒颔首：“允了。
鹏举，待组建青龙军时把他们纳入。”
岳飞拱手：“臣遵旨。”
安排妥当后，顾恒还赐了些钱粮，让他们安定生活，随后离去。
途中，心中略感沉闷。
“鹏举，靖康之难究竟死了多少人？”顾恒问。
岳飞叹息摇头：“具体数字无法知晓，只知金兵所过之处尽成荒地。
即便十余年过去，北境依旧荒无人烟，伤亡何止百万。”
“百万啊。”顾恒唏嘘，“这可不是小事。”
即便如今医疗进步，城市人口也常达百万。
而在从前，百万人口的损失足以让整个州变成废墟。
他语气严肃：“既然徽宗负有责任，那策划靖康之难的金太宗完颜晟更逃不过惩罚，挖出尸骨，让他受尽折磨。”
若只是普通的战事，顾恒不会如此震怒。
然而，完颜晟的行为实在太过残忍，烧杀抢掠无所不用其极，早已超出战争的界限。
岳飞神情肃然，未再多言。
目睹靖康之难的惨烈后果，岳飞怎能不心生愤慨？
况且，他先前劝阻，更多是不愿君王因此背负骂名。
自古以来，能写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般豪情壮志之人，绝非仅会舞文弄墨的书生，而是兼具文韬武略的统帅。
“是。”
中都岳家军在顾恒所颁布的律令指导下，一面着手北地的治理，一面派人挖掘了完颜晟和宋徽宗的陵墓。
值得一提的是，宋徽宗去世时已被金人炼制成灯油，但寻觅其遗骸并非难事。
毕竟徽宗辞世不久，当年处置他遗体的人尚存，只需稍加询问即可知晓。
与此同时，当年制造惨案的金兵逐一落入岳家军手中。
这其中，望气之术功不可没。
为了确保岳飞能够顺利达成目标，顾恒将这门技艺传授给他，以防遗漏任何相关人员。
然而，被拘捕的金兵数量却远不及预期。
“只有五千余人？”顾恒疑惑地看向岳飞。
岳飞回禀道：“陛下，我军一路北上，所经之地敌人无不溃败，几乎无人投降。
想来当年那些金兵已在激战中被岳家军歼灭殆尽。”
事实上，在接纳金国降卒时，岳飞一方采取了筛选策略——仅接受汉人投降。
身处北境，作为被奴役的一方，汉人同样需承担兵役职责。
因此，金国士兵由汉、金及其他各族混合组成，并非纯粹的金人后裔。
“原来如此。”顾恒点头，“押入囚牢，听候处置。”
短短七日，完颜晟与宋徽宗的遗骸均已寻获。
中都，菜市口。
数千金兵被押至刑场，静候最终判决。
顾恒立于高处，手指徽宗与完颜晟的尸骨，瞬间，二人生骨复生，重获新生。
“这是……”徽宗满心疑惑，随后惊喜交加，仰天长啸。
完颜晟亦满脸惊愕：“难道朕的功绩已为天庭所知，故而得仙人相助，即将位列仙班？”
只是，还未等二人稍感欣慰，顾恒便宣布了他们的罪责。
“昔日罪帝赵佶，祸乱国家，残害百姓，其罪不可赦免，特判以烈火焚烧之刑！”
话音刚落，顾恒指尖轻点，赵佶的一缕魂魄即刻被吸入长明灯内。
“啊……”
赵佶惨呼一声，扑倒在地，脸上燃起熊熊火焰，却似置身火海，五脏俱焚。
“朕乃天子！”
“汝等不过是汉人……竟敢如此待朕！”
顾恒冷笑：“北地汉人亡者近千万，家家户户对你恨入骨髓，这灯中的烈焰正吸收着汉人的怨气，故而烧得愈发炽烈。”
“烧死他！”
“烧死他！”
顾恒话语刚落，围观民众齐声高呼，赵佶挣扎着望去，只见一众平民怒吼着，眼中满是仇恨。
这些人皆是北地汉人。
这些年他们备受压迫，早已失去人的尊严，今日见到赵佶这个昏君，哪还有丝毫情面，若非岳家军阻拦，这些人恐怕早已扑上来撕咬。
“汝等……”
赵佶脸色铁青，欲要斥责。
但话未出口，便觉烈火威力倍增，牙齿打战，后半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完颜晟一代霸主，此刻也被吓得面色如土，抬头望着天空的顾恒，连连叩首。
“仙师饶命啊，饶命啊。”
心中惊惧不已：“我已亡故，为何还要复活我，这不是鞭尸吗？”
顾恒瞥了一眼：“昔日罪帝完颜晟，杀戮无数，罪孽深重，亦应受此烈火焚身之刑。”
话音一落，完颜晟也如赵佶一般，在地上扭曲哀嚎。
尽管场面凄惨，现场的汉人却个个喜形于色，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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