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条上的地址指向邻村一座破败的道观。当离依依和林小满踉跄着赶到时,东方已经泛白。道观大门紧闭,门楣上挂着一面锈迹斑斑的铜镜,镜面正对着来人的方向。
"有人吗?"林小满叩响斑驳的木门,声音在清晨的寂静中格外刺耳。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只浑浊的眼睛透过门缝打量着她们:"李守山让你们来的?"
离依依点头,举起那张纸条:"他说...三十年的债还清了。"
门突然大开,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一把将她们拽进门内,随即砰地关上门,连上三道门闩。道观内光线昏暗,香烛的气味浓得呛人。墙上挂满了各种诡异的符咒,有些还在微微颤动,仿佛有生命一般。
老人——守墓人的师兄莫老——比想象中还要苍老,皮肤像干枯的树皮贴在骨头上。他颤抖的手指抚过纸条上的字迹,浑浊的眼泪顺着皱纹纵横的脸滑落。
"那傻孩子...终于..."他哽咽着说不下去,转身点燃三炷香插在神龛前,"坐吧,丫头们。时间不多了。"
离依依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那圈淤青虽然变淡了,但依然存在。更可怕的是,她发现皮肤下隐约有细小的黑线,像树根一样向心脏方向延伸。
"死水只是切断了外在联系,"莫老查看她的手腕,声音沙哑,"但契约已经渗入你的血脉。第七天午夜前必须彻底净化,否则..."
"否则那些东西还是会带走她?"林小满急切地问。
莫老摇头:"比那更糟。她会变成活死人,永远游荡在阴阳交界处,成为新的'引路人'——就像马三婆那样。"
"马三婆?"离依依猛地抬头,"她也是...?"
"我妻子,"莫老苦笑,"三十年前,我们女儿误食了死人饭。"
林小满倒吸一口冷气:"守墓人...是你们的..."
"女婿。"莫老从神龛下取出一本泛黄的册子,"当年村里要我们女儿找七个替死鬼,她不肯。守山——你们说的守墓人——想带她逃走,但..."老人的手剧烈颤抖着,"马德福的父亲带人拦住了他们。我女儿被...被那些东西撕碎时,只有十六岁。"
离依依胃部一阵绞痛。难怪守墓人如此拼命帮她——她就是他女儿的影子。
莫老翻开册子,里面密密麻麻记录着各种符咒和仪式:"死人饭的诅咒源于百年前玄官村的一场瘟疫。为了不让全村死绝,当时的村长与'那边'做了交易——每年献祭一个活人,换取村子平安。"
他指向一页插图,上面画着一个祭司模样的人将一碗饭递给一个被捆绑的人:"后来演变成让外人误食死人饭当替死鬼。三十年前我女儿死后,马三婆疯了,她研究出用死水切断联系的方法,但..."
一声巨响突然从大门传来,整个道观都为之一震。马村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莫老!把外乡人交出来!你知道规矩!"
莫老脸色大变,迅速从神龛后取出一把古旧的匕首和几张泛着银光的符纸:"他们追来了。跟我来,地窖里有准备好的法阵!"
又是一声巨响,门闩出现裂缝。莫老掀开神龛旁的地板,露出一个黑洞洞的入口:"快下去!"
离依依刚要下去,突然想到什么:"等等,如果马三婆是您妻子,为什么她住在玄官村,而您..."
"因为我要看着她!"莫老眼中闪过一丝疯狂,"防止她再害人!她教会外人破解方法,就是在破坏平衡!那些饿鬼得不到替身,就会找上村民!"
林小满僵在原地:"所以您是要帮我们...还是..."
大门被撞开一道缝隙,几只粗壮的手臂伸了进来。莫老推着她们往地窖走:"没时间解释了!下去!"
地窖比想象中宽敞,中央画着一个复杂的法阵,七盏油灯按照北斗七星的排列方式摆放着。角落里堆满了各种古籍和古怪的法器。
莫老让离依依坐在法阵中央,开始在她周围撒一种散发着苦味的粉末:"听着,丫头。这个仪式会彻底净化你体内的契约,但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离依依紧张地问。
"需要有人自愿承担因果。"莫老点燃七盏油灯,"就像我女儿当年那样,宁愿自己死也不害人。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打破这个循环。"
楼上传来打砸声和脚步声,马村长的人已经闯进了道观。林小满脸色惨白:"需要...牺牲一个人?"
莫老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看向离依依:"你想活吗?"
离依依的嘴唇颤抖着。她想活,当然想活,但要以别人的生命为代价...
"没时间犹豫了!"莫老突然割破自己的手掌,将血滴在七盏灯上,"我老了,活不了多久。我来当这个'因果'!"
林小满突然冲上前:"不!我来!我是她最好的朋友,我..."
离依依一把拉住她:"不行!小满,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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