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的门被撞开,马村长带着五个壮汉冲了下来。看到法阵,马村长的脸扭曲了:"阻止他们!不能让他们完成仪式!"
莫老迅速念起咒语,七盏灯的火焰突然蹿高,变成诡异的蓝色。他挡在法阵前,对马村长怒吼:"三十年了!你们害死了多少无辜的人?今天这一切必须结束!"
马村长冷笑:"结束?你以为你是谁?这规矩延续了百年,是为了全村人的性命!"他挥手示意壮汉们上前,"把那个丫头拖出来!今晚就是第七天午夜,她必须当替身!"
两个壮汉冲向离依依,林小满抄起地窖里的铁锹挡在前面:"滚开!别碰她!"
混乱中,一个壮汉抡起木棍狠狠砸在林小满头上,她闷哼一声倒在地上,鲜血立刻从发际线涌出。
"小满!"离依依想冲出法阵,却被莫老拦住。
"别动!仪式已经开始了!"莫老咬破手指,在离依依额头画下一个血符,"听着,丫头。契约解除后,立刻带着你朋友离开,永远别再回这一带!"
马村长夺过一根火把,狞笑着扔向法阵:"我看你们怎么完成仪式!"
火把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就在它即将落入法阵的瞬间,一个佝偻的身影突然从地窖阴影处冲出,用身体挡住了火把——是马三婆!
老妇人发出痛苦的尖叫,但她死死抱住马村长的腿:"老头子...完成它!"
莫老泪流满面,咒语念得更急了。法阵开始发光,离依依感到体内的黑线像被火烧一样疼痛。她尖叫着,看到自己的皮肤下那些黑色脉络正一点点被逼出体外。
马村长疯狂地踢打着马三婆:"老妖婆!你背叛村子!"
马三婆吐着血,却露出解脱般的微笑:"三十年了...我终于...能去见女儿了..."
法阵的光芒越来越强,照亮了整个地窖。离依依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她体内被硬生生扯出来。她看到七个模糊的影子在地窖中显现,正是那些每晚出现在她床边的亡魂。
"契约...解除..."莫老的声音突然变得洪亮,不像一个老人应有的声音,"以血还血,以命抵命!"
七个亡魂发出刺耳的尖啸,扑向了...马村长和他的帮凶。那些壮汉惊恐地发现亡魂穿过了他们的身体,每穿过一次,就带走一部分生命力。
马村长跪倒在地,面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不...这不对...替身应该是她..."
莫老抱起奄奄一息的马三婆,轻声说:"看到了吗?这才是真正的破解之法——让那些制定规则的人,自己尝尝规则的滋味。"
离依依体内的黑线终于全部被逼出,在法阵上空凝结成一团黑雾,随即被七盏灯的蓝色火焰吞噬。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法阵的光芒渐渐暗淡,七个亡魂也慢慢消散。马村长和壮汉们瘫倒在地,虽然还活着,但明显衰老了十几岁,眼神空洞无神。
莫老抱着马三婆,老妇人已经停止了呼吸,脸上却带着平静的微笑。老人轻轻将她放在地上,转向离依依:"结束了。契约彻底解除了。带你的朋友走吧。"
离依依扶起昏迷的林小满:"您...您怎么办?"
莫老疲惫地笑了笑:"我有地方去。走吧,趁天还没完全亮。"
当离依依背着林小满走出道观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她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隐约看到莫老抱着马三婆的身影站在道观门口,向她们挥手告别。
三天后,县医院的病房里。
林小满头上的伤口已经缝合,医生说她很幸运,再偏一厘米就会有生命危险。离依依削着苹果,窗外的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温暖而真实。
"所以,"林小满咬了一口苹果,"那个契约真的解除了?"
离依依点头,露出自己的手腕——那圈淤青已经完全消失了:"莫老用自己和马三婆的生命为代价,打破了那个循环。"
"那玄官村呢?"
离依依望向窗外:"新闻报道说,一场奇怪的山体滑坡掩埋了大半个村子。幸存者都搬走了,说那里闹鬼闹得厉害。"
林小满打了个寒颤:"那些...东西还会找替身吗?"
"不会了。"离依依轻声说,"莫老最后告诉我,真正的'死人饭'诅咒不是来自亡魂,而是来自活人的贪婪和恐惧。当有人宁愿牺牲自己也不害别人时,诅咒就被打破了。"
她没告诉林小满的是,昨晚她梦见了马三婆和莫老。他们站在一个阳光明媚的花园里,中间挽着个穿白裙的少女——想必就是他们三十年前死去的女儿。马三婆在梦里对她说:"活着的人要好好活着,这才是对死者最好的纪念。"
床头柜上的收音机突然响起一阵杂音,随即是一段模糊的戏曲唱腔,像是老式的留声机效果。离依依和林小满对视一眼,同时伸手关掉了根本没插电的收音机。
阳光依然明媚,窗外的世界依然喧嚣。但在某个角落,那些古老的神秘和恐怖也许仍在暗处窥视,等待着下一个不小心触碰禁忌的猎物。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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