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官村的空气里总是飘着一股腐朽的味道,像是陈年的木头混着潮湿的泥土气息。离依依皱了皱鼻子,把背包往上提了提,脚下的碎石路硌得她脚底生疼。
"小满,你确定这地方真有研究价值?"离依依转头问身后的好友,"连手机信号都没有,我们要是出事了连求救都困难。"
林小满正忙着调整相机参数,头也不抬地回答:"当然有价值!玄官村保留着最完整的丧葬习俗,特别是那个'死人饭'的仪式,我查了好多资料,只有这里还保持着最原始的形式。"她兴奋地抬起头,眼睛在夕阳下闪闪发亮,"依依,我们的民俗学论文就靠这个了!"
离依依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村口的老槐树下坐着几个老人,浑浊的眼睛盯着这两个外来者,一言不发。他们的皮肤像干枯的树皮,皱纹里嵌着岁月的痕迹。
"请问,村长家怎么走?"林小满上前询问。
一个缺了门牙的老人抬起枯枝般的手指,指向村子深处:"直走,门口挂着红布的那家就是。"
离依依感到一阵不适,那些老人的目光像冰冷的蛇一样爬过她的后背。她加快脚步,跟上已经走远的林小满。
村长是个五十多岁的精瘦男人,叫马德福。听说她们是来做民俗调研的大学生,态度意外地热情。
"死人饭啊,这可是我们村最重要的习俗。"马村长给她们倒了杯浑浊的茶水,"人死了,得在棺材前供一碗饭,让亡魂吃饱了好上路。活人不能碰,碰了要倒大霉的。"
离依依盯着杯中漂浮的杂质,没敢喝:"为什么活人不能吃?"
马村长神秘地压低声音:"那是阴间的饭,活人吃了,魂儿就被勾走了。"他忽然笑起来,露出一口黄牙,"别担心,明天正好有场葬礼,你们可以亲眼看看。"
当晚,她们被安排在村西头一间闲置的老屋里。离依依躺在床上,听着窗外不知名的虫鸣,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窥视着她。
"小满,你睡了吗?"她小声问。
"没呢,"林小满的声音从另一张床上传来,"我在整理设备,明天得拍清楚点。"
离依依翻了个身:"我觉得这村子怪怪的,那些人看我们的眼神..."
"民俗村都这样,对外人警惕很正常。"林小满不以为然,"快睡吧,明天要早起。"
离依依迷迷糊糊刚要睡着,忽然听见窗外传来"沙沙"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用指甲轻轻刮擦窗玻璃。她猛地睁开眼,盯着那扇小小的窗户,月光透过脏兮兮的玻璃,在地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谁?"她颤抖着问。
没有回答,只有风声呜咽。
一定是太累了产生的幻觉,离依依安慰自己,强迫自己闭上了眼睛。
葬礼在第二天中午举行。死者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妇人,据说是在睡梦中安详离世的。灵堂设在死者家中,一口漆黑的棺材摆在正中央,前面放着一个小供桌。
离依依站在人群边缘,观察着这场奇特的仪式。村民们穿着素色衣服,表情肃穆但不见多少悲伤。最引人注目的是供桌上的那碗饭——普通的白米饭上插着一双直立的筷子,顶端放着一片薄薄的生肉,散发出一种奇怪的腥味。
"那就是死人饭,"林小满在她耳边小声说,相机已经悄悄开始录像,"据说亡魂会通过这碗饭汲取能量,直到下葬为止。"
仪式进行到一半,离依依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早上她没吃多少东西,现在低血糖的老毛病似乎又犯了。她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的墙壁。
"你没事吧?"一个村民关切地问。
"我...有点头晕,可能是饿了..."离依依虚弱地回答。
"哎呀,这可不行,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村民匆匆离开,不一会儿端来一盘糕点,"先垫垫肚子。"
离依依感激地接过,吃了两块甜腻的米糕,感觉好多了。她重新站直身体,却因为人群的拥挤而不小心撞到了供桌。那碗"死人饭"摇晃了几下,眼看就要倒下——
离依依下意识地伸手扶住碗,几粒米饭粘在了她的手指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她本能地把手指放进嘴里舔掉了饭粒。
整个灵堂瞬间安静下来。
马村长的脸色变得惨白:"你...你吃了死人饭?"
离依依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慌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村民们开始窃窃私语,眼神中充满恐惧和...某种离依依读不懂的情绪。
"快,吐出来!"马村长厉声命令,"活人不能吃死人的饭!"
离依依干呕了几下,但当然什么都吐不出来。林小满赶紧上前解释:"村长,她真的不是故意的,而且就那么几粒..."
"几粒也不行!"一个老妇人尖声说,"吃了死人饭,魂儿就被勾走了!她会把厄运带给全村!"
场面一时混乱起来,马村长勉强维持秩序:"好了好了,她是个外乡人,不懂规矩。葬礼继续,这事以后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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