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晨光透过窗纸洒进窑洞,甲叮叮揉着眼睛醒来,发现周瑾已经不在炕上。
她披衣起身,推开院门,想了一下,拿出一块肉,去了婆婆家。
到了老宅院子里,看见周母正坐在老槐树下,手里忙活着什么。
"娘,您这么早?"甲叮走近,惊讶地发现周母正在纺麻线。粗糙的麻纤维在她布满老茧的手指间翻飞,渐渐变成均匀的细线。
周母头也不抬:"人老了,睡不着。"她拍了拍身边的板凳,"坐。"
甲叮乖乖坐下,好奇地看着那架简陋的纺车。周母的手法娴熟得令人惊叹,完全不像平日里那个风风火火的老太太。
"没见过纺线?"周母瞥了她一眼。
甲叮老实摇头:"城里都用机织布..."
"就知道你们年轻人不懂这些老手艺。"周母哼了一声,却放慢了动作,"看好了,这麻要这样搓..."
甲叮认真学着,试着捻起一根麻纤维,却怎么也搓不均匀。周母看不过去,抓过她的手亲自示范:"用指腹,别用指甲!"
粗糙的手指包裹着她的手,甲叮突然注意到周母手背上几道新鲜的伤痕。
"娘,您的手..."
"没事。"周母迅速抽回手,"剥麻杆时划的。"她继续纺线,状似随意地说,"等纺够三斤线,就能织一匹布了。"
三斤麻线,那得剥多少麻杆?纺多少个日夜?
"娘...您这是..."
"给你和瑾子做被褥。"周母依旧不看她,"你们那床被子薄得跟纸似的,冬天怎么过?"
她和周瑾明明有空间里的羽绒被,却因为太扎眼,每晚只能盖羽绒被,那床被子就是遮掩。
"娘,不用这么麻烦,我们..."
"闭嘴。"周母瞪她一眼,"城里丫头就是娇气。麻布怎么了?我嫁到周家那会儿,连麻布都没有,盖的是稻草!"
甲叮不敢再推辞,只好乖乖坐在一旁学纺线。
晨光中,一老一少的身影渐渐挨近,纺车的吱呀声和着轻声的交谈,飘散在清晨的寒气里。
中午周瑾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副景象,他那个泼辣的老娘,正耐心地教他媳妇纺麻线。
"哟,这是唱哪出?"周瑾靠在门框上调侃。
甲叮抬头,鼻尖上还沾着一点麻絮:"娘在教我纺线..."
周母立刻变脸,抓起麻杆就朝儿子扔去:"死小子!腿好了就到处野?不知道帮媳妇干活?"
周瑾敏捷地躲开,笑嘻嘻地凑过来:"娘,您这手艺还没丢啊?我记得小时候我们的衣服都是您织的布..."
"现在知道夸了?"周母哼了一声,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去,把后院的麻杆都剥了!"
"遵命!"周瑾敬了个滑稽的军礼,冲甲叮眨眨眼,转身去干活了。
夜深了,甲叮叮靠在周瑾怀里,手指无意识地绕着他的一缕头发。
窑洞外北风呼啸,但炕烧得暖暖的,羽绒被上盖着周母新织的麻布,粗糙却踏实。
"想什么呢?"周瑾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轻声问道。
甲叮翻了个身,面对着他:"我在想娘...她其实对我很好。"
周瑾低笑一声,手指轻轻梳理她的长发:"怎么突然说这个?"
"就是觉得..."甲叮斟酌着词句,"除了分家那天,娘从没真正为难过我。反倒是处处照顾,现在还要给我们织布..."
周瑾沉默了一会儿,声音在黑暗中显得格外温柔:“她害怕了,她就是对我和大哥不够好,怕我们不养她。"
"她总说老三像她,你和大哥像爹。"甲叮叮,"所以她偏心老三,我觉得娘那是在疼小时候的自己。"
"所以她对我好,是因为补偿你吗?"
“傻子,不是。"周瑾亲了亲她的额头,"在她心里,你是大城市来的,你不嫌弃她,她这一辈没有出去过,你的观点震撼到了她,你肯定了她。"
甲叮叮在周瑾怀里微微怔住,这个解释让她心头泛起一阵酸涩的温暖。
"我...我只是做了些很普通的事啊。"她轻声说。
周瑾的手指轻轻抚过她的脸颊:"对你来说普通,对她来说却是全新的世界。"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你记得你第一次给娘看那个机械手表吗?"
甲叮回忆起来,那是她刚来不久,周母好奇地看着她手腕上的表,她随手摘下来给老人家讲解原理。
"听爹说娘那天晚上失眠了。"周瑾低笑,"第二天一早跑来问我,是不是城里人都用这么精巧的东西。我说不是,只有我媳妇这样厉害的才有。"
甲叮轻轻捶了他一下:"你就哄她。"
"是真的,当你把手表带着她手上。"周瑾捉住她的手,在黑暗中认真地说,"你教她用香皂,给她带雪花膏,告诉她女人也要爱护自己...这些对她来说都是颠覆的。"
窗外的风卷着雪粒打在窗纸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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