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段和钧怒目圆睁:“高相这是危言耸听!我大理有六脉神剑、有灵鹫宫相助,岂会......”
“住口!”
高国相猛地转身,浑浊的眼中泛起血丝,“二殿下可知蒙古‘怯薛军’?那是从万千铁骑中选拔的死士,一人能敌百人!而我们的细作,至今连蒙古汗庭的准确位置都摸不清!”
他从袖中掏出半卷烧焦的密信,“这是三日前被截获的情报,我们在大漠的暗桩,已被蒙古‘黑狐卫’屠戮殆尽!”
段誉瞳孔骤缩。高国相却突然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青砖上:“恳请陛下,即刻派老臣潜入大漠!老臣虽年逾古稀,但通晓九族语言,熟悉西域商道。唯有亲手在蒙古腹地布下暗网,方能探清他们的虚实!”
他抬头时,额头已渗出鲜血,“大理存亡,在此一搏!”
御书房外,暴雨冲刷着青石板上的血迹。段誉望着高国相斑白的鬓角,他伸手欲扶,却又缓缓握拳。
殿内死寂如坟。
高国相枯瘦的手指重重叩击案几,"此刻唯有深入蒙古腹地,摸清汗庭虚实,才能......"
"高相年事已高,此去凶险,断不可行。"
段誉突然开口,目光扫过堂下众人,"朕意已决——命高相次子高明量为密谍司统领,即刻组建'苍狼队'潜入大漠。"
他摘下腰间玉佩掷在案上,玉碎声惊得众人一颤,"一万黄金、三千死士,皆由明量调遣!"
高国相浑身剧震,伏地叩首:"犬子虽通九族语言、擅奇谋诡道,但......"
"但他有一事不及高相。"
段誉俯身扶起老臣,掌心的温度透过锦袍传来,"朕要你坐镇大理,统筹全局。高明量此去,若有差池,你须得替他收拾残局。"
帝王的声音突然压低,"这是朕给你的将令,也是......给故人的承诺。"
雨声渐歇时,高明量已在王府匆匆收拾行囊。父亲送来的檀木匣里,除了西域商路图,还有半块刻着"山河在"的玉珏。
窗外,更夫敲过三更,他握紧玉珏望向北方——那里有吞噬暗桩的"黑狐卫",也藏着大理存亡的答案。
三更梆子穿透雨帘时,高明量推开书房雕花门。
烛火摇曳中,高国相白发如雪,正伏案修改密谍司布防图,苍老的脊背弯成一座孤桥。
"父亲。"高明量单膝跪地,腰间新佩的鎏金错银令牌撞出轻响,"孩儿明日寅时便启程。"
狼毫在宣纸上划出歪斜的墨痕。高国相缓缓转身,布满血丝的眼盯着儿子腰间的令牌:"知道为何选你?"
他枯瘦的手指突然攥住案上半块玉珏,"因为你不像你兄长那般莽撞,也不像你三弟过于仁善。"
玉珏磕在案几上,发出清越的哀鸣,"但记住,在大漠,心要比黑狐卫的刀刃更冷。"
高明量喉头滚动:"孩儿明白。可您昨夜咳血......"
"住口!"
高国相猛地将玉珏拍进他掌心,"拿着!这是你祖父当年死守龙首关的信物。"
老人踉跄着扶住桌案,喉间溢出压抑的喘息,"若遇到绝境......"他突然凑近,浑浊的眼睛里烧着幽火,"就去斡难河畔找个叫'老哈'的铁匠,他左手缺三根手指。"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高明量骤然绷紧的脸。
高国相已转过身去,枯槁的背影对着舆图上猩红的战旗:"去吧。若不能活着回来,就别进高家祠堂。"
脚步声渐远后,老人颤抖着摸出另一块玉珏。两块残玉拼合时,"山河在"三个字在闪电中忽明忽暗。
他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轻声呢喃:"当年你祖父战死,我没来得及见最后一面......这次,莫要让我再等二十年......"
朱丹臣的蟒纹革靴碾过湿润的青砖,带起细微的水声。
他与朱秋友并肩跪在丹墀之下,殿内沉香萦绕,却掩不住年轻人急促的呼吸。
"陛下,犬子秋友弓马娴熟,更习得密探追踪之术。"朱丹臣叩首时,白发垂落遮住半张脸,
"恳请允他随高明量大人北上,为大理探查蒙古虚实。"
段誉摩挲着案头的玉镇纸,目光掠过朱秋友崭新的锁子甲。那甲胄接缝处还缠着红绸——分明是新婚时的喜饰。
"你成婚不过月余,"他的声音像被砂纸磨过,"你妻子昨夜还入宫求见,说你书房的灯总亮到三更。"
朱秋友突然重重磕头,额头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陛下!臣妻虽为女流,却知家国大义。"
他抬头时,额角已渗出鲜血,"若大理沦陷,哪有小家安宁?"
年轻人扯开衣襟,露出心口刺着的苍鹰图腾,"这是成婚前夜所刺,鹰击长空,当为大理而战!"
朱丹臣喉结滚动,别过脸去。
段誉想起二十年前,也是这样一个雨夜,朱丹臣背着中箭的他逃出万劫谷,箭簇穿透肩胛时,这人连哼都没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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