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狗奴才!”刘德海的酒杯突然砸来,酒水溅了朱秋友满脸,“走路没长眼?”
朱秋友正要俯身道歉,却瞥见红衣女子腰间露出半截金国狼头腰牌,与年前在襄州截获的贪官信物如出一辙。
“公公息怒!”掌柜点头哈腰冲进来,“小的这就换人......”
“慢着!”红衣女子突然起身,金护甲划过朱秋友的脖颈,“这小厮生得倒是俊俏,不如留下来陪我们喝两杯?”
她凑近时,朱秋友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龙涎香——那是金国皇室专用的香料。
酒楼上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西夏分舵的小乞丐撞开房门:“不好了!灵鹫宫的人......”话未说完,一支袖箭穿透他的咽喉。
刘德海狞笑起身,袖中滑出一对判官笔:“来得正好,把灵鹫宫的密道图交出来,本公公还能留你全尸!”
瓷盘碎裂的声响在厅中炸开,朱秋友踉跄着后退,故意让身形显出狼狈。他垂首时余光瞥见刘德海手中寒光闪动的判官笔,喉结剧烈滚动,颤声道:“大、大人恕罪……小人这就收拾……”
“装什么鹌鹑!”刘德海狞笑,腕间金护甲擦着他耳畔划过,“把密道图交出来,饶你……”
话音未落,朱秋友突然扑向女奸细,膝盖重重磕在她绣着金线的裙摆上。“救命!”他颤抖着攥住对方的披帛,刻意让声音带上哭腔,发丝凌乱地遮住半张脸,“姐姐救我……”指尖却在触到对方腰间狼头腰牌时,悄然发力勾住边缘。
女奸细瞳孔骤缩,还未及反应,朱秋友已将脸埋进她胸前,滚烫的呼吸扫过她锁骨处的朱砂痣:“金国细作……”
只有两人能听见的低语如毒蛇吐信。她身体瞬间僵硬,藏在袖中的淬毒短刃刚要抽出,朱秋友已猛地抬头,额角狠狠撞向她鼻梁。
“啊!”女奸细发出一声凄厉惨叫,血花飞溅在刘德海的紫袍上。朱秋友趁机滚向桌底,抄起半块碎瓷片,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直取太监颈间的动脉。
朱秋友额头撞向女奸细面门的刹那,顺势勾住她腰间狼头腰牌的手指猛然发力。青铜腰牌边缘锋利如刃,生生在她腰侧剜出一道血口。女奸细剧痛之下反手挥出淬毒短刃,朱秋友早有防备,借势滚向八仙桌底,短刃擦着他后背划过,在青砖上迸出一串火星。
“找死!”刘德海怒喝,判官笔如毒蛇吐信直刺桌底。朱秋友抓起酒坛奋力掷出,酒液泼洒间,他踩着翻倒的长凳腾空而起。碎瓷片在手中旋出寒光,先取女奸细咽喉。那女子虽鼻梁骨折,却仍反应敏捷,侧身避开要害,短刃改刺朱秋友肋下。
朱秋友不退反进,左臂硬扛短刃刺入皮肉,右手瓷片已划开她颈动脉。温热的鲜血喷溅在朱秋友脸上,他借着冲势撞向刘德海。太监尖啸着挥舞判官笔,笔尖擦过朱秋友耳际,削落几缕发丝。朱秋友矮身避开,猛地拽住对方腰间玉带,用力一扯。绣着金线牡丹的锦袍被撕裂,露出刘德海腰间软鞭。
不等太监抽出软鞭,朱秋友已欺身上前,膝盖狠狠顶向其丹田。刘德海惨叫着弯下腰,朱秋友趁机扣住他手腕,反拧之下判官笔当啷落地。他另一只手掐住太监咽喉,将人抵在雕花木柱上:“说!密道图和金国的勾结……”
“你……休想……”刘德海脖颈青筋暴起,突然张口咬向朱秋友手腕。朱秋友吃痛松手,刘德海趁机滚向案几,抓起一盏青铜酒壶狠狠砸来。朱秋友侧身避开,酒壶撞在墙上轰然碎裂。趁此间隙,他拾起地上的判官笔,寒光一闪,笔尖直没入刘德海后心。
太监的身体抽搐两下,瘫倒在地。朱秋友喘息着擦去脸上血迹,转头望向角落——那穿月白衫的药商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只留下满地狼藉与两具尸体。
朱秋友踹开雕花木门,血腥味混着残酒的酸腐气息扑面而来。
他低头查看掌心被判官笔划出的伤口,正懊恼错失与灵鹫宫接头的良机,忽闻楼梯拐角传来竹节鞭轻响。抬眼望去,穿月白衫的药商正倚着斑驳的朱漆廊柱,指尖绕着半枚刻有天山雪莲纹的玉佩。
“朱大侠好手段。”药商嗓音低沉,将玉佩抛来。
朱秋友本能地接住,触手生凉的玉佩上还带着体温,“刘德海一死,西夏王城必然戒严。但越是危险处,越能寻到密道入口。”他抬手示意朱秋友看向楼下,青石板街上已响起甲胄碰撞声。
朱秋友皱眉擦拭剑上血迹:“方才酒楼混战,你为何不现身?”
“灵鹫宫只传信不涉险。”药商冷笑,从袖中抽出一卷泛黄的舆图,“虚竹掌门算到西夏太后要借金国之手夺秘宝,才让我在此等候。不过……”
他突然凑近,身上淡淡的药香混着血腥味,“你杀了刘德海,太后豢养的‘夜枭卫’恐怕今夜就会出动。”
话音未落,瓦片骤响。
朱秋友猛地拽住药商滚向阴影处,三支淬毒弩箭擦着发髻钉入廊柱。
药商趁机甩出烟雾弹,刺鼻的硫磺味中,他压低声音:“子时三刻,城西乱葬岗枯树洞,带上这半块玉佩。”
烟雾散尽时,药商已消失不见。
朱秋友握紧玉佩,望着远处亮起的火把长龙,后颈的寒毛却突然竖起,方才交手间,他分明摸到药商袖中藏着与女奸细同款的狼头腰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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