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血,朱秋友牵着瘸腿的老马穿过襄州城门。官道上横七竖八躺着流民,几个面黄肌瘦的妇人正用石头砸观音土,混着野菜煮成糊糊喂给啼哭的孩子。他腰间的酒葫芦早已见底,喉头泛起铁锈味。
“这位客官,行行好!”突然有人拽住他的衣角。朱秋友低头,见个七八岁的女童跪在尘土里,怀里抱着个襁褓,“我弟弟饿了三天……”襁褓里露出半张青紫的小脸,瘦得只剩一双大眼睛。
话音未落,一阵马蹄声骤响。十几个衙役举着火把闯来,领头的皂隶挥起皮鞭:“都滚!周知府要征用此地搭建粮仓!”人群顿时大乱,有个老汉扑到粮车上哭喊:“那是俺们的种粮!”皂隶狞笑,鞭子狠狠抽在他背上:“抗金大业,匹夫敢阻?”
朱秋友攥紧腰间的短刀。月光下,粮仓匾额上“襄州义仓”四个鎏金大字刺得他眼疼——去年路过此地时,这匾额还写着“惠民”二字。
三更梆子响过,他翻墙潜入知府后院。窗纸透出昏黄烛光,几个官吏围坐饮酒,中间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正是知府周怀仁。“周大人高明!”师爷谄媚地举起酒杯,“以抗金之名征粮,既堵了百姓的嘴,又……”话未说完,众人已哄笑起来。
突然,后院传来惨叫。朱秋友循声望去,柴房里火把通明,几个衙役正将浑身是血的村民按在刑架上。“说!王铁成藏哪儿了?”衙役举起烧红的烙铁。朱秋友认出其中一人,正是白日里护粮的老汉。
“大人饶命!我们真不知道!”老汉气若游丝。周怀仁慢悠悠踱来,用折扇挑起他的下巴:“老东西,私藏军粮可是死罪。不过……”他瞥向墙角瑟瑟发抖的少女,“让你女儿来伺候本府,倒可从轻发落。”
朱秋友的指甲掐进掌心。
远处传来更夫梆子声,他摸到墙边堆放的草垛,摸出火折子点燃衣角。夜风骤起,烈焰顿时冲天。衙役们惊慌失措地提桶救火,朱秋友趁机闪进柴房,用匕首割断绳索:“往城北密林跑!”
大火烧红了半边天。朱秋友混在人群中,看着周怀仁暴跳如雷的模样,想起白日里女童怀中夭折的婴儿。他握紧怀里刚从账房偷出的账簿——那些密密麻麻的数字,每一笔都浸着百姓的血泪。
夜色浓,朱秋友望着眼前哀鸿遍野的景象,心中一阵刺痛。他本是行侠仗义的江湖中人,此番西行,却不想见到大宋子民在贪官污吏的压榨下,生活竟如此艰难。那些骨瘦如柴的百姓,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深深刺痛着他的心。
在解救了被贪官欺压的百姓后,朱秋友的双眼通红,杀意翻涌。他紧握着手中的长剑,剑身微微颤抖,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回想起贪官那副趾高气扬、鱼肉乡里的丑恶嘴脸,朱秋友心中的怒火如熊熊烈焰般燃烧,不可遏制。
“这些贪官不除,百姓永无宁日!”朱秋友咬牙切齿地说道,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从九幽地狱传来。他的面容冷峻,眉头紧紧皱起,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眼神中透着凛冽的寒光,宛如出鞘的利刃,能将一切邪恶斩碎。
朱秋友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朝着贪官的府衙奔去。
一路上,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百姓们悲惨的生活场景:面黄肌瘦的孩童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衣不蔽体;白发苍苍的老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贪官放过自己的粮食……这些画面,更加坚定了他斩杀贪官的决心。
来到府衙前,朱秋友毫不畏惧,大踏步地走了进去。守门的侍卫还未反应过来,便已被他手中的长剑封喉。朱秋友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每一剑都直奔要害,尽显江湖高手的风范。
贪官周怀仁正在后堂饮酒作乐,听到外面的动静,心中一惊,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他脸色苍白,额头冒出豆大的汗珠,眼神中满是惊恐。
“谁……是谁?”
他颤抖着声音问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不安。
朱秋友一步一步地走进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周怀仁的心上。他的眼神冰冷地扫视着周怀仁,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周大人,好雅兴啊!可曾想过那些被你欺压的百姓,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周怀仁强装镇定,色厉内荏地说道:“你……你是何人?竟敢擅闯官府,可知这是何罪?”
朱秋友怒极反笑,笑声中充满了对周怀仁的不屑与鄙夷:“何罪?你鱼肉乡里,借抗金之名搜刮民脂民膏,这又该当何罪?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取你狗头!”
话音未落,朱秋友手中长剑已如闪电般刺出。周怀仁慌乱中拿起桌上的酒壶抵挡,却被朱秋友一剑劈成两半。紧接着,朱秋友手腕一抖,剑尖直指周怀仁的咽喉。
周怀仁吓得瘫倒在地,连连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我有眼不识泰山,求大侠放过我这一次!我愿意将所有钱财都交出来,只求大侠饶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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