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骑兵见状,长刀直直劈下,刀风呼啸。朱秋友侧身一闪,长刀贴着他的衣衫划过,锋利的刀刃割破布料,寒意瞬间浸透肌肤。他趁势一脚踢在马腹上,马匹吃痛,前蹄扬起,将骑兵甩了出去。
然而,敌人源源不断,又有三名骑兵呈三角之势包抄过来。朱秋友感觉汗水顺着脊背滑落,打湿了衣衫,体力在快速消耗,但他的眼神愈发坚定。他舞动软鞭,鞭影交错,试图抵挡三面的攻击。琪琪格躲在他身后,紧紧握着断剑,虽然害怕,可也在寻找着出手的时机。
突然,一名骑兵瞅准间隙,长刀刺向朱秋友后背。千钧一发之际,琪琪格冲了出来,用断剑挡住这致命一击,巨大的冲击力让她的手臂发麻,差点握不住剑。“快走!”朱秋友大喊,心急如焚。
朱秋友咬牙,拼尽全力一鞭抽向马头,马匹受惊,转身逃窜,带动着其他骑兵的阵型出现短暂混乱。他抓住这转瞬即逝的机会,拉着琪琪格就往巷子深处跑。可没跑多远,又被骑兵追上。
此时的朱秋友,手臂酸痛,每挥动一下软鞭都要使出全身力气,但他知道,一旦停下,自己和琪琪格都必死无疑。他的视线有些模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但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保护琪琪格。
骑兵队长见久攻不下,恼羞成怒,亲自提刀上阵。他的刀法凌厉,招招致命,朱秋友渐渐有些力不从心,身上也添了几道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流下来,滴落在地面上。
琪琪格看着朱秋友身上的伤,眼眶泛红,心中满是自责与担忧。她握紧断剑,再次加入战斗,与朱秋友背靠背,共同抵御着骑兵的攻击。
在激烈的拼杀中,朱秋友感觉自己的力气在一点点消逝,但他仍死死支撑着。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眼角余光瞥见巷子尽头有一处缺口。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甩出软鞭,缠住骑兵队长的长刀,用力一拽,骑兵队长身体前倾。朱秋友趁机一脚踢向他,将他踢下马。
随后,他拉着琪琪格,朝着缺口拼命跑去,身后是骑兵们愤怒的呼喊和紧追不舍的马蹄声,但此刻,他们心中只有逃出生天的信念 ,向着未知的方向奔去。
朱秋友的软鞭卷着最后一名骑兵咽喉甩向土墙,飞溅的血珠染红了琪琪格的玄色衣襟。她望着眼前浑身浴血的汉子——朱秋友左肩插着断箭,右肋的伤口还在汩汩渗血,粗布衣衫早已被血水浸透,却仍将她死死护在身后。
"快走!"朱秋友扯住她手腕,往云台山深处狂奔。追兵的呼喝声震得山林簌簌作响,箭矢擦着耳畔飞过,扎进身旁古木发出"噗噗"闷响。琪琪格的绣鞋陷进泥沼,朱秋友二话不说将她扛上肩头,血水顺着他后颈滴在她手背上,烫得她眼眶发酸。
山风裹着腥甜的血味扑面而来。朱秋友眼前阵阵发黑,意识却清醒得可怕,方才激战中,他已察觉追兵里混着金国的狼牙箭。蒙夏金三方势力在此纠缠,定有更大的阴谋。脚下突然一软,他单膝跪倒在青石阶上,将琪琪格推向前方:"前面...有炊烟..."
琪琪格转身见他瘫倒在地,裙摆扫过满地血迹。远处火把如毒蛇蜿蜒逼近,她咬牙撕下裙裾缠住他流血的伤口:"不许死!"少女的泪珠砸在朱秋友脸上,带着草原女儿的倔强。
农户家的柴扉"吱呀"打开时,朱秋友几乎失去知觉。老猎户举着油灯打量二人,浑浊的眼睛突然瞪大,琪琪格慌乱间露出的苍狼金牌在灯下泛着冷光。"进地窖!"老猎户猛地吹灭油灯,将他们推进柴房暗格。
地窖霉味刺鼻,朱秋友靠在土墙滑坐,看着琪琪格撕开自己的衣袖为他包扎。少女的手指微微发抖,却在他痛呼时故意板起脸:"中原汉子这般娇气?"她解下颈间的银链,将狼头吊坠塞进他掌心:"等你伤好,我带你去看草原的星空..."
地面传来沉闷的脚步声,追兵已搜到院外。朱秋友突然握住她的手,血渍在银链上晕开:"若我...你就往东南走,找丐帮..."
话音未落,地窖上方传来重物撞击声,老猎户的惨叫刺破夜空。琪琪格浑身颤抖,却死死捂住朱秋友的嘴,指甲深深掐进他手臂,这是她第一次懂得,中原的月光下,连呼吸都成了奢侈。
地窖的霉味混着草药的苦涩,朱秋友在昏沉中数着头顶木板的缝隙。琪琪格第三次将木勺凑近他唇边时,他终于看清少女眼下浓重的青影,三天三夜,她守着陶罐熬煮的草药,用沾着血痂的手指碾碎野菊。
"喝了。"她的声音哑得像砂纸,狼头银链在颈间晃出冷光。
朱秋友喉头滚动,药汁混着兔肉的鲜香滑入喉咙。地窖角落堆着七八张兔皮,箭尾的白羽还沾着新鲜血迹,那是琪琪格用猎户遗留的弓箭射猎所得。
第七日黎明,朱秋友终于能扶着土墙起身。琪琪格正将捣碎的三七敷在他结痂的伤口上,指尖残留着药草的绿意:"再敢逞强,我就把你丢给狼群。"她故作凶狠的模样,却掩不住转身时偷偷抹泪的动作,昨夜他高热说胡话,反复念叨着"雁门关...张帮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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