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正襟危坐,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在寂静夜里传得老远,仿若一道利箭,直刺人心:“堂下所犯,从实招来,你们在我大理国土之上,究竟有何勾当?”
外番商人中领头的那位,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刚要开口狡辩,秋友上前一步,寒声道:“莫要妄图抵赖,账本在此,你们与我大理使馆、矿监所、边境防卫等衙门往来的明细,一笔一划皆记录分明。”说着,将账本重重掷于案上,账本翻开的页脚,密密麻麻的数字与文字,似是无声的控诉。
那外番商人脸色微变,却仍强撑:“这……这不过是些寻常贸易记录,大人切勿冤枉好人。”
县令冷哼一声:“寻常贸易?那这频繁出入相国府的记录,又作何解释?”原来,秋友他们早已暗中查实,这些人打着通商旗号,多次秘密拜会相国府要员,诸多机密要事,皆有暗线牵连着那高门大院。
外番商人听闻“相国府”三字,终于面露惊慌之色,额上汗珠滚滚而落,双腿也开始不自觉地发软。
公堂之上,火把噼啪作响,似是为这紧张气氛添柴加薪。县令见状,趁热打铁,连声逼问,外番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于,在这层层重压之下,开始吐露实情,一桩涉及多国、牵扯大理朝堂深处的惊天阴谋,逐渐在这公堂审问中,揭开了它血腥又贪婪的一角,而那背后隐匿的暗流,却依旧汹涌,不知还将掀起多少惊涛骇浪。
相府之内,烛火摇曳,光影在雕花窗棂上乱舞,恰似此刻屋内众人惊惶不定的心绪。
消息仿若一道惊雷,炸开了平静湖面,震得几位朝中大人面面相觑,额上冷汗簌簌而下。
率先打破沉默的是一位身形微胖的大人,他正是户部侍郎王庸之,只见他抬手抹了把汗,眼神慌乱地扫向众人,手中的折扇开合无序,扇面上的墨竹仿若也被这紧张氛围染得焦黑。
“这……这可如何是好?如今事儿捅到了台面,万一皇上彻查,你我皆难脱干系。”他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话语间满是惊惶,脚步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半步,似想与这即将爆发的祸事拉开距离。
高相国坐在主位,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目光如刀,一一划过众人面庞,良久,才从牙缝挤出话来:
“慌什么!”
他“嗖”地站起身,宽大的衣袖带起一阵风,桌上的烛火晃了几晃,“陈矿监那个蠢货,既贪财又好色还搞出了人命,捅出这般天大篓子,此刻不丢卒保车,更待何时?”
说罢,狠狠一拳捶在桌案上,桌上的茶盏震得乱晃,茶水溅湿了一旁的文书,那溅起的水珠,仿若众人此刻七上八下的心。
众人听闻,先是一愣,随即像是抓到救命稻草,纷纷点头。一位清瘦文官捻着胡须,眯着眼,他是工部主事马双涛,微微歪着头思索片刻,才缓缓开口:“相国所言极是,咱们得快刀斩乱麻。让底下几个手下出面顶罪,就说他们利欲熏心,瞒着我等私自与外番勾结。”
他边说边站起身,迈着细碎的步子在屋内踱步,右手食指轻轻敲击着太阳穴,“到时给些好处,封紧他们的嘴,再寻机……”他顿了顿,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眼中寒光一闪,好似那被牺牲的喽罗性命不过是蝼蚁一般微不足道,心中却暗自庆幸自己能置身事外。
旁人闻言,虽心底发寒,却也知晓此刻别无他法,只能硬着头皮应和。有的微微低头,双手交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暗自祈祷这祸事莫要殃及自身;有的佯装镇定,轻咳两声,目光却闪躲不定。
相国冷眼旁观众人反应,心中暗自鄙夷,脸上却不动声色。他重新坐回椅子,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发出“笃笃”声响,仿若在为这场阴谋奏响序曲。
片刻后,他微微仰头,闭上双眼,深吸一口气,似是要将这一室慌乱压下,实则在心中权衡利弊,编织着更细密的罗网。良久,他转头对众人道:“事不宜迟,你们速去安排。明日我且赴天龙寺一趟,面见保定帝,探探口风,顺便……”
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微微眯起双眸,脑海中浮现出皇室联姻后的种种权势布局,“提一提联姻之事,如今局势动荡,唯有与皇家亲上加亲,方可保我等周全。”那语气,笃定得仿佛一切尽在掌控。
众人称是,鱼贯而出,各自怀揣着忐忑与决绝。高相国步出客厅,抬头望向夜空,星子黯淡无光,仿若也在为这大理朝堂的暗流涌动而隐忧。
他定了定神,阔步向后园走去,那背影,在夜色中拖出一道长长的、孤注一掷的影子,权谋的棋局,愈发扑朔迷离,每一步,都踏在生死边缘,而这局中之人,谁又能全身而退?
喜欢段誉的奇幻生涯请大家收藏:(www.qbxsw.com)段誉的奇幻生涯全本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