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顶上的鬼魂，仍然在说话。
“说实话，你们为什么，要夺取我的性命呢？”
“为什么，还会让那么多的人，一下子都给送了命呢？”
“狗蛋子哥，不会真是那个，佟大奎，前来索命来了吧？”
手，仍然捂在眼睛上的狗蛋子。
这个时候，也忘记了疼痛。
手，也从眼睛上移开了。
尽管血，一直还在往地上淌。
“大家都不要慌！”
“还真说不定，是有人给咱们捣乱！”
狗蛋子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
一是为了稳住其他三个人的心。
二是为了给自己壮一壮胆儿。
“除了佟大奎的鬼魂，谁还能够有这么快的手法？”
“这一连串的事情，衔接的太丝滑了！”
“人，有这么快的手法吗？”
这是二麻子在说话。
虽然，这只是二麻子在说话。
可是，却也说出了让狗蛋子，感觉到心惊肉跳的话。
嘎、嘎、嘎！
房顶儿上，传来了令人感觉到毛骨悚然的笑声。
“不要试图往上看！”
挂在房顶儿上的这个人，不是只会发出冷笑。
同时还会说话。
不要忘了，房顶儿上，也就拴着一根，用来固定汽灯的细铁丝。
这个人的话，也就是刚刚说完。
就听耳闻当中，传来了啪、啪、啪、啪，四声清脆的巴掌声。
赌桌儿旁坐着的人，除了小寡妇之外。
每一个人，都挨了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
在挨打的同时。
每一个人，也都伸出了自己的手。
想要摸上一把，打在自己脸上的手。
都想要弄清楚，这只打在脸上的手。
到底是有温度的人的手？
还是那没有温度，让人感觉到冰凉的鬼的手？
什么都没有摸到。
四个摸手的人，同时都懵了。
几乎是同时。
所有的人，都听到头顶上，又传来了打雷一般的轰鸣声。
任何人都知道，这是人，在发怒的时候。
才会发出来的声音。
这声音乍听起来，就是人。
可是，如果仔细地甄别一下。
好像又不是人，在发怒的时候，所发出来的声音。
因为人，所发出来的声音，不会这么刺耳。
要想知道，房顶上所发出来的声音。
到底能够让人，感觉到有多么闹心？
还有一个很恰当的例子。
就像他妈的庄稼人，在吃早饭的时候。
为了不浪费那铁锅里，残存的一点儿锅巴渣子。
总是要用铁铲子，用力去蹭铁锅。
房顶上的人，所发出来的声音。
同人们听到那种声音，有着一模一样的闹心。
不但刺耳，而且，还搅得人心烦意乱。
一阵刺耳的轰鸣声之后。
好像这个发怒的东西，余怒仍然未消。
又哇啦、哇啦地说开了话。
“你们去死吧！”
“我佟大奎同你们无冤无仇。”
“我不知道你们四个人，为什么要杀了我？”
“你们去死吧！”
眼睛上的伤痛，再加上眼前的精神折磨。
狗蛋子是第一个撑不住的人。
“佟大奎，咱们可说清楚了。”
“到县城去叫保安队的人，是我们四个。”
“也是我们领着保安队的人，去了他们，商量事儿的山洞。”
毕竟人都死了。
只要弄清楚了，谁才是那杀人的凶手。
接下来，所有的事情，都将不再重要。
最为重要的事情，就是佟大伯，在临死之前，所说出来的打火机。
自己毕竟要弄清楚，打火机的下落。
“我佟大奎的打火机呢？”
郎娃知道，要想知道自己的身世。
要想知道师父，还有翠翠儿的父母，以及那二十八条汉子，为什么会死。
打火机的事情，是自己必须要知道的事情。
“我交给了周老爷！”
对于狗蛋子的回答，郎娃还算是比较满意。
“你为什么要把我佟大奎的打火机，交给周老爷呢？”
郎娃，还在做着穷追不舍的打算。
“周老爷只是说了，抢了佟大奎手里的打火机，让我交给他。”
“他说，他就要这个打火机。”
“其余的东西，他什么都不要！”
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好像狗蛋子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命。
应该说的话，必须要说。
不应该说的话，也都说了出来。
这就是人们嘴里，所谓的狗腿子，同那有信仰，有追求的人之间，最大的差别。
毕竟，有信仰的人。
为了自己的信仰，在最为关键的时候。
会紧紧地闭上自己的嘴。
对于那不应该说的话，绝对不会吐露半个字。
为了活命。
狗蛋子，还在继续往下说。
“本来，我们认为二十八个人。”
“每一个人的身上，最少也得带一块大洋吧！”
“只要杀了这些人，总可以在这些人的身上，捞到很多的油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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