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子楼拆迁区的风,裹着尘土和未散的警笛尾音,刀子般刮过赵公明的脸,也刮过他心头的迷雾。老张(玉帝化身)那狂野的甩头舞步,裤兜里藏着污秽禄气的手帕,还有那句“得用对法子”的隐晦提点,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坐立难安。
玉帝不是黑手。这结论让他紧绷的神经稍松,但随之而来的是更深的寒意。连凌霄殿的主人都被那污秽的禄气沾染,甚至需要靠跳广场舞这种“土法”来甩脱压制,这“三星聚祸”的水,到底深到了何等地步?那“金老爷”,又是何方神圣?
“汪!烦死了!”哮天犬叼着第四个鸡腿骨,烦躁地用没受伤的前爪刨着地,“那‘脏禄’味儿就跟狗皮膏药似的,甩都甩不掉!本大爷现在闻啥都一股铜臭加纸灰味儿,连王大妈送来的韭菜盒子都不香了!”它委屈地打了个嗝,喷出一股混合着肉香和隐约霉味的气息。
苏小穷正小心翼翼地给老冯手腕上的月华红线补充“祝福”能量,闻言担忧地抬起头:“赵同志,哮天说的……那污染是不是……在扩散?我们该怎么办?”
病床上,老冯从被子边缘露出一只眼睛,社恐地瞄了一眼赵公明,又飞快缩回去,蚊子般哼哼:“报……报告……算交了吧……能……能不能……别找我写……后续了……”
赵公明没说话,走到窗边。小广场上,《最炫民族风》已经歇了,只剩下几个大妈还在意犹未尽地交流“甩头驱邪心得”。老张不见了踪影。楼下,“和谐之家”门口,王大妈正抱着那个被凡管局掏空了大半(仅剩些零钱和水果)的募捐箱,唉声叹气地跟李老师抱怨:“……这钱,不够啊!老冯那药贵的吓死人!老王说街道资金冻结,刘胖子又被抓了,找谁批去?唉,老冯多好一人,怎么就……”
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畏畏缩缩地蹭了过来,是孙大强!那个汽修工。他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像是几天没睡好,手里捏着几张皱巴巴的十块钱,眼神躲闪地看着王大妈和李老师。
“王……王大妈,李老师,”孙大强声音干涩,“我……我再捐点……给冯顾问……”他把钱塞进箱子,动作快得像被烫到。
“哟,大强啊,有心了!”王大妈脸色稍霁。
李老师则推了推老花镜,目光如炬:“孙大强,追加捐款,二十元整。”笔尖在登记簿上沙沙作响。
“谢……谢谢……”孙大强含糊着,转身就想溜。
“汪呜!”趴在窗边的哮天犬猛地低吼,狗眼死死盯着孙大强的背影,“赵公明!快!那味儿!‘脏禄’的铜臭和纸灰味儿!比昨天浓了十倍!像……像刚从腌咸菜的缸里捞出来!就在他身上!还有……他口袋里刚塞进去的那几张钱上!沾满了!”
赵公明瞳孔骤缩!果然在扩散!而且速度惊人!孙大强昨天门口只是残留,今天整个人都像被腌入味了!他捐的那几张钱……是刚拿到的“脏钱”?
“大强!等等!”赵公明猛地推开窗,扬声喊道。
孙大强身体一僵,像被施了定身咒,慢慢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赵……赵守护官……有……有事?”
赵公明三步并作两步冲下楼,苏小穷和瘸着腿的哮天犬紧随其后。他走到孙大强面前,没有质问,目光却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他油腻的工装,看到他口袋里那几张散发着污秽气息的钞票。
“大强,”赵公明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守护官徽章在他胸前微微发烫,“脸色这么差?遇到难事了?”
“没……没啥……”孙大强眼神闪烁,下意识捂住口袋,“就……修车生意不好……”
“生意不好?”赵公明指了指他鼓囊囊的口袋,“那这新收的票子……看着挺厚实啊?”
孙大强脸色瞬间惨白如纸,额头冷汗涔涔而下,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汪!”哮天犬突然对着孙大强狂吠起来,不是威胁,而是充满了焦急和一种……奇怪的指引感?“赵公明!他口袋里!除了那几张脏钱!还有别的东西!一个……叠成三角的黄纸包!味儿更冲!像……像烧焦的香灰裹着烂肉!在吸他身上的生气!”
黄纸包?!三角符?!
赵公明瞬间联想到刘胖子交代的“发财符”!三星聚祸的媒介!
“大强!”赵公明语气陡然严厉,“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那黄纸包!会害死你!也会害了别人!”
“不!不能拿!”孙大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后退,眼神充满了恐惧,“金老爷会知道的!会收走我儿子的学费!会……会让我倒大霉的!这符……这符能保平安!能来钱!”他语无伦次,显然被那邪符的力量侵蚀得不轻,精神已经有些恍惚。
“保平安?你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苏小穷忍不住上前一步,胸前的穷神徽章爆发出强烈的悲悯金光,试图驱散孙大强身上的阴郁气息,“你脸色跟鬼一样!你儿子知道你用这种邪门歪道给他挣学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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