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黑苗的人。”沈秋压低声音，“要避开吗？”
秦宇摇摇头：“我们本来就是来打探消息的。”他转向苏婉宁，“你跟紧我，别——”
话未说完，一个黑苗姑娘已经发现了他们，高声呼喊着什么。
很快，七八个姑娘围了上来，好奇地打量着这三个陌生人。
“你们是哪家的阿哥阿姐？”一个圆脸姑娘大胆地问道，眼睛直往秦宇身上瞟。
沈秋笑嘻嘻地举起图腾牌：“我们是白苗寨的，回娘家探亲。”
姑娘们叽叽喳喳地议论起来。秦宇注意到苏婉宁不自觉地往他身后躲了躲，手指悄悄拽住了他的衣角。
这个小小的动作让他心头一暖。
“这位阿姐好漂亮！”一个姑娘突然拉住苏婉宁的手，“怎么以前没见过？”
苏婉宁惊慌地看向秦宇，眼中满是求助。
他上前一步，不着痕迹地隔开两人：“她身体不好，很少出门。”
“哦~”姑娘们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原来是阿哥的心上人~”
苏婉宁的脸瞬间红到了耳根，却破天荒地没有反驳。
告别了那群热情的姑娘，三人继续向寨子进发。苏婉宁始终低着头，步伐比之前快了许多。
“害羞了？”沈秋促狭地问。
“才没有！”苏婉宁跺了跺脚，却差点被树根绊倒。
秦宇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小心。”
这一次，她没有立刻躲开。虽然身体仍然僵硬，但至少没有推开他的手。
“谢...谢谢。”她小声说，睫毛像受惊的蝴蝶般颤动。
秦宇轻轻“嗯”了一声，克制着想要多停留一秒的冲动，迅速收回了手。
山风拂过，带着野花的香气。
苏婉宁的发丝被吹起，轻轻扫过秦宇的脸颊，痒痒的，像是一个不敢说出口的思念。
翻过两座山，黑苗寨子终于出现在眼前。
比起花苗寨，这里更大，竹楼密密麻麻地建在山腰上，寨门处有几个持刀的汉子把守。
守门的黑苗汉子检查了图腾牌，又狐疑地打量三人：“哪个寨子的？来干什么？”
“青苗寨的。”秦宇面不改色，“带我媳妇回娘家。”
那汉子盯着苏婉宁看了半天，突然咧嘴一笑：“这么漂亮的姑娘，以前怎么没见过？”
秦宇不动声色地挡在苏婉宁前面：“她从小在外读书。”
“哦～”汉子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终于挥挥手放行，“进去吧。晚上别乱跑，最近寨子里...不太平。”
进了寨子，沈秋小声嘀咕：“不太平是什么意思？”
秦宇摇头：“先找地方住下。”
他们找了家小客栈住下。
老板娘是个热情的中年妇女，听说他们是“远道而来的亲戚”，特意多给了条被子。
“三位来得巧，”老板娘一边铺床一边说，“明晚寨子里有月神祭，可热闹了！”
沈秋眼睛一亮：“月神祭？是不是姑娘们都穿得漂漂亮亮那种？”
老板娘哈哈大笑：“是啊！小伙子要是有看中的姑娘，可以送她银梳子！”
苏婉宁忍不住问：“那...已婚的呢？”
说完自己都愣住了，为什么要问这个？
老板娘眨眨眼：“已婚的当然要戴夫家给的银项圈啊！”
她指了指苏婉宁空荡荡的脖子，“咦？你的项圈呢？”
秦宇突然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银项圈，上面刻着繁复的花纹：“在这。刚才路上怕弄脏了，收起来了。”
苏婉宁瞪大眼睛，看着秦宇走近，小心翼翼地把项圈戴在她脖子上。
他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后颈，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真配！”老板娘拍手笑道。
等老板娘走后，沈秋立刻凑过来："老秦，你什么时候准备的项圈？这演技可以啊！"
秦宇没理他，只是对苏婉宁说：“祭典人多，你留在客栈。”
“不行。”苏婉宁下意识反驳，“三个人一起才不容易被怀疑。”
沈秋举手：“我站嫂子这边！”
秦宇眉头紧锁，正要说话，窗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三人凑到窗边一看，寨子中央的空地上，十几个黑苗汉子正押着个遍体鳞伤的人走过。
“那是...花苗的人？”苏婉宁捂住嘴。
老板娘匆匆跑进来，脸色紧张：“三位千万别出去！岩猛少爷抓了个奸细，正要当众审问呢！”
秦宇和沈秋交换了个眼神。沈秋故作轻松地问：“什么奸细啊这么严重？”
老板娘压低声音：“听说是个花苗姑娘，偷偷混进来想偷我们黑苗的祭祀圣物！岩猛少爷发了好大的火...”
苏婉宁突然抓住秦宇的手臂：“是米朵！那天跳舞时她就站在我旁边！”
秦宇脸色一沉，迅速做出决定：“下去看看。”
两人走后，苏婉宁坐立不安。
窗外，黑苗人的叫骂声越来越响。她忍不住又走到窗边，正好看见岩猛粗暴地拽起那个花苗姑娘的头发——
“啊！”苏婉宁倒吸一口冷气。那姑娘满脸是血，但确实是米朵，那个教她跳舞的活泼女孩！
就在这时，米朵突然抬头，视线正好与窗边的苏婉宁对上。她的眼睛瞬间睁大，露出惊恐的表情。
苏婉宁还没反应过来，米朵就拼命摇头，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快跑！”
苏婉宁背后一凉，猛然意识到——米朵不是在向自己求救，而是在警告自己有危险！
她刚要转身，房门就被一脚踹开。
三个黑苗大汉闯了进来，为首的狞笑道：“岩猛少爷说得没错，果然有只花蝴蝶飞进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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