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他娘是香水厂还是停尸房?” 菜鸟捏着鼻子,声音发闷。
“个体…陈星…检测到…高浓度…生物稳定剂…及…神经兴奋剂…残留…环境…高度…异常…” 小甲虫的警报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
队长做了个手势,率先侧身挤进门缝。其他人紧随其后。
门后是一条长长的、布满冷凝水珠的白色合金走廊。墙壁上残留着斑驳的暗红色污迹。顶部的照明灯管大部分碎裂,只有几盏应急灯散发着幽幽的绿光。走廊两侧是一排排厚重的、布满观察窗的合金门,大部分门上的观察窗都被从内部涂成了黑色。
走廊尽头,隐约能看到一个巨大的、被炸得扭曲变形的隔离门轮廓,应该就是扳手精导航的“通风竖井”。
“滋…目标…前方…右转…第三…实验室…有…好东西…” 扳手精的意念突然又冒出来,带着点…神秘兮兮的兴奋?
“好东西?” 菜鸟狐疑地拖着它,“你又想整什么幺蛾子?”
“滋…信…老子…辣…”
菜鸟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拖着扳手精,示意队伍跟着箭头右转。
停在第三扇实验室门前。这扇门的观察窗没被涂黑,但里面一片漆黑。门上的电子锁闪烁着微弱的红光,显然还有残电。
“滋…密码…左…三圈…右…两圈…半…快…” 扳手精意念催促。
菜鸟犹豫了一下,看向队长。队长盯着那扇门,又看看地上糊满不明物的扳手精,破锣嗓子一沉:“听它的!开门!”
菜鸟深吸一口气,按照扳手精的意念指示,抓住门旁一个老式机械旋钮,左转三圈,右转两圈半。
咔哒!
一声轻响,电子锁的红光熄灭,厚重的合金门“嗤”地一声,滑开了一条缝。
一股难以形容的、极其霸道的味道扑面而来!
这味道…像是把一整座热带雨林里最臭的花和最辣的魔鬼椒一起榨汁,再混入实验室福尔马林的刺鼻,最后倒进一个八百年没洗的泡菜坛子里发酵!又臭!又辣!又呛!又馊!瞬间盖过了走廊里所有的怪味!
“呕——!!!” 离门最近的菜鸟和另一个队员直接跪了,抱着头盔狂吐。
队长和老烟斗也被熏得连连后退,眼泪鼻涕横流。
我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探头朝门内望去。
实验室里一片狼藉。破碎的培养槽、倒塌的设备架、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和扭曲的金属零件。
而在实验室中央,一个巨大的、被炸裂开来的恒温培养箱残骸旁边,孤零零地矗立着一株…植物?
或者说,曾经是植物。
它大约半人高,主干是某种暗绿色的、布满瘤状凸起的肉质茎秆。顶端没有叶子,只孤零零地顶着一个…巨大的、形状极其不规则的、如同放大了几百倍的、表面布满褶皱和尖刺的魔鬼椒?!
那魔鬼椒通体呈现出一种妖异的、仿佛要滴出血来的暗红色,表面还覆盖着一层粘稠的、散发着甜腻香气的晶莹露珠。那股霸绝天下的臭辣馊馊混合味,正是从它身上散发出来的!
“滋…就…是它…‘地狱…芬芳’…辣椒…王…的…精华…” 扳手精的意念带着一种朝圣般的狂热,“摘…快…摘!”
“摘?!摘这玩意儿干嘛?!当生化武器扔吗?!” 菜鸟吐得脸都绿了,崩溃地吼道。
“滋…蠢…燃料…顶级…燃料…给…老子…吃…恢复…快…” 扳手精意念急切。
给…它…吃?把这颗散发着终极恶臭的辣椒王精华…喂给这把糊满辣味除草剂的扳手精?!
这个念头荒诞到让人窒息。
“快!趁它没…‘醒’…” 扳手精意念催促,屏幕上“能耗:中”的字样开始闪烁,变得不稳定。
队长看看那颗散发着恐怖气息的“地狱芬芳”辣椒王,又看看地上屏幕闪烁、似乎随时要熄火的导航扳手,再看看身后那条通往唯一生路的走廊…破锣嗓子一横:
“菜鸟!动手!给它摘了!老烟斗!准备好你的‘大喇叭’!情况不对就给它来个辣上加辣!”
菜鸟的脸瞬间垮了下来,像吞了十斤黄连。他看着队长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又看看地上仿佛在“哀求”的扳手精,再闻闻那能熏死恐龙的终极恶臭…
一咬牙,视死如归地弹出了动力爪上的辅助机械手(他可不想直接碰那玩意儿)!
“我…我去了!” 菜鸟的声音带着哭腔,像个即将奔赴刑场的勇士,一步一蹭地挪进了那间弥漫着终极恶臭的实验室,机械手颤巍巍地伸向那颗妖异的辣椒王!
就在菜鸟的机械手即将碰到那颗暗红辣椒的瞬间——
那颗巨大的魔鬼椒,毫无征兆地…**颤动**了一下!
覆盖在它表面的粘稠露珠,如同活物般,瞬间汇聚、拉长!
化作十几条粘稠的、闪烁着暗红光芒的辣味触须,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狠狠地朝着菜鸟的机械手和面门抽了过来!
同时,一股更加浓烈、更加霸道的恶臭辣浪,如同实质的冲击波,猛地从辣椒内部爆发出来!
“妈妈呀——!!!” 菜鸟魂飞魄散,连滚带爬地往后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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