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科长轻描淡写地说，随即拿出一支笔，"情况我都说清楚了，签字吧，我还忙着呢。"
李耀辉望向走廊尽头，又看看手中的文件，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席卷全身。作为医生，他每天在手术台上与死神争夺生命；作为儿子，他却无法顾及母亲最基本保障和尊严。
"我不会签这种推卸责任的文件。"他将文件塞回刘科长手中，转头看向护士，"另外，我要求医院立即按规范治疗我母亲，否则我会向卫计委投诉。"
张德海从旁边屋探出半个脑袋，冷笑道："随你便。不过提醒你，投诉要逐级进行，流程走完至少半年。还是先领你母亲出院吧。你不是省城的大医生么！"
李耀辉攥紧拳头回到病房，至此，他对开源再无任何留恋。
“强子，你能不能去找个面包车，我带她俩去林州治，出院吧！这是个吃人的地方。”
强子犹犹豫豫：“我妈就是发烧。。。还用跑到省会治吗？输完这几瓶液，我准备叫她出院了，我想着。。。明儿就让她回大李庄。你要是不放心姨，你领她走吧，你是医生，去你那治着也方便。。。我妈就不去了，俩人，你也顾不过来。。。。”
李耀辉明白了。他嘴角扯出一个礼貌的弧度，点头同意。
床上的母亲却发了话：“耀辉。。。我可不去，这才多大一点儿事，还值喽跑到林州治，让人家笑话。你走吧，我没事，我可不拖累你，明天，我跟娟一起回庄里，正好搭强子个车。。。。”
李耀辉平生第一次对母亲发了火：“以后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听就是了！不听我的，就是想气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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