汇京最有名的这家医馆,每日都有无数慕名前来寻诊问药的顾客。
要问谁敢开在汇京正中心,百年来能在两家对鼎中稳争一缕客流,便属有妙针天诊之称的甄医师欲解老先生。
欲解老先生非姓为甄,只是旧时假医师掺假药,低价倒高价卖,倒了门楣,恶流庞盛,欲解一行,且实乎有真本事,价钱又公道,难得一股清流,便称“真”,后又误传为“甄”。
所开在八街交汇处的清气肆,原来并非有那么争气的风景,时局如此,乌糟糟的乱大街上举牌问世罢了,可自问世便举世瞩目。
诚然,八街交汇的非金铺银铺食铺当铺,而是一家外表看来不过寻常的小药铺。
小药肆是个普普通通的小药肆,场地不大,除了一位白日坐诊的老医师,另外只配了两抓药的小童,只是在门头上挂了个小小的木头牌坊,刻着绿墨色的“清气肆”三字,连门框都是与周围人气极不相称的,松松垮垮,破烂不堪,脆弱得似乎随手一碰就能倒下。
但进出里外的人一直都是络绎不绝,便知晓几乎无人不认这医馆地位,有人垂头丧气地进,不过须臾,就能看到他神清气爽的样子。
据说昔日有皇亲贵族的人,得重病,全身溃疡红肿,问遍天下名医竟无一人有策,还是请了早已悬了道壶游历天下的甄老先生出手,指点迷津,才在几服药里找到关窍。保了那人性命。
如今又过数世,甄老先生早已驾鹤西去,此老昔年留下一小徒儿,尚有医心,才开了这药肆,以追慕恩师,以表传承。
此刻,医馆门口已然排起了浩荡长龙,矮小的牌匾迎接着似乎并不与之相匹的人烟。
虽说是亲眼看着马夫被那几个混球架上马车,但也不能完全放心,他便也赶着来了。
才到医馆,果真瞧着马夫一左一右被人举着胳膊,老老实实地排着队,老头子瘦削的身躯被夹在中间,从头流下的血液已经糊得满脸都是,正虚弱地吐着气,脸色不佳。
他心中有些担忧,准备走上前去质问两人为何这般粗鲁地搀着人。
两人见他来了,面色不朗,却都十分默契地松了手,其中一人将马夫拽着胳膊扔到他身上,堆笑着告辞道:“既然公子你来了,那就没我们的事了,我们就先走了。”
一溜烟跑了。
叫他攥紧的拳头没地施展,只得赶紧架上老爷子,朝店铺里头张望。
眼瞧着前头有几人抱肚揉眼的,面色不好,但也有几个神情还算坦然的,思量着可以一试。于是扶好了老爷子,独自走上前商议着,“两位兄台,你看我们这有个老人家,受了严重的伤,看你二位伤得估计不重,让我们排在你前头可好?”
排在前面那个稍抬眼看他,极为不屑,唾沫星子乱飞:“去去去,就你有病?我给你让谁给我让?”
南宫耀抿嘴挤出一笑,擦擦脸,转头看向正漠然排着队的另一位青年,同他商量:“兄台,能……”
话没说完,青年就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又朝他摆摆手,意思在说自己听不见。
南宫耀点点头,叹惜一笑,回头去扶着马夫,老爷子的血顺着脸颊滴到了他的胸前,眼瞧着他脸上表情越来越挣扎,脸色也越来越白,南宫耀咬咬牙,伸手握在马夫胳膊上,浅浅探了一下内体状态,好在这具人灵只是一时的血气波动,只要止住外伤不再流血就不会有大碍。
于是低头将一块内衬布扯出,变出长条来,虽然马夫摆摆手说麻烦,他还是简单包了几层。
他看着马夫用手遮住的额头伤口,虽知道对于凡灵而言算是剧痛,但好歹不会因此丧生,不免地小舒了口气。
想到自己刚才施用了法术,他忍不住在心中默念:顾念生死不用惧天命,善莫大焉。
若是因为这个遭受遣罪,那他也无话可说。
眼瞧着队伍还长,老爷子的样子又越来越虚弱,南宫耀动了动心思,在手里变化了一张药方来,告了马夫“站稳莫忧”,自己撇开队伍,低头从门里挤了进去,医师在室内坐诊,屋堂中二小童都被他骇了一跳。
端盘绿衣药童一愣,不知还有硬闯之人,打量着来人似乎衣着不俗的样子,多嘴一句:“哪家少爷,到这儿来干嘛?”
却收到另一位的飞眼,被瞪了一次,这药童终于醒悟,收了怀里的小盘,走出柜台,放在几上,警惕着看着来人说:“不论你是何人,本药肆没有走后门进来的。”
南宫耀不同之多言,将事先准备好的药方给他,道:“你就照着上面给我抓一副药就行了,银钱你只管要。”
药童看了看,习惯性读出需要的药材:“木食火,橘灰,撅根株,通白野芝,还有一剂铃耳草……”
听到内容,另一位也被吸引了来,只看了几眼药方,就上下打量着南宫耀,探究的眼睛似乎要将他盯穿,在南宫耀的逼视下,他压了压身边药童的小盘,摆摆手,对南宫耀道:“你要的东西太名贵了,我们只是小药店,没有你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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